沈夏二人乔装打扮,潜入城中,发现每座城都只有一个将领,留下的守卫不多,且大多都是运粮的士兵,没有什么战斗力。

       城大兵少,防备不严,这就给了夏芙蕖等人,绝佳的乘人之危的机会,很快制服了他们。

       最后摸到将领住处,几个手下从守卫身后偷袭,给他们的脖子来上一刀,夏芙蕖悄无声息的从窗户缝里插进一根安眠香,不多时,屋里的人就被迷翻了。

       让带来的人分守在八座城中,沈骞独自回去移兵,夏芙蕖留在第一座城中接应。

       守将再睁开眼,便看到自己被五花大绑,手腕系的是猪蹄扣,挣脱不开,夏芙蕖拿着火钳在他面前比划,身后跟着的人还端着一把杀猪刀。

       “你们主营里有多少人。”夏芙蕖蹲下身,与他对视,扯下他嘴里的布团,嫌弃的丢在一边。

       “你是谁?”守将是个硬骨头,看见烧得通红的烙铁,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你的敌人。”夏芙蕖在想怎么撬开他的嘴,得到一些情报,“你们的老窝已经被端了,你要是把我问的话都交代了,说不定还能保住一命。”

       “少骗人了。”守将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小姑娘,我一时大意,才被你算计了。”二十万大军,怎能如此轻易就被打败,“想与我们的大军抵抗,你还太嫩。告诉你一句话,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我们不代表主力,别拉低主力的水准。”夏芙蕖站起来,纠正道。她把火钳放在一边,守将是个烈性子,她这点架势,吓不住他,“大哥,敬你是条汉子,我也告诉你一句话,恶人自有天收,东海撕毁盟约,背信弃义,多行不义,必自毙。”

       “哼,小姑娘,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趁我们的大军还没发现城中异样,你快逃命吧。”守将闭上眼,不想再说话。

       夏芙蕖优待俘虏,让人喂他饭吃,这人如此嚣张,可不能饿死了,听沈骞说,都城两位大将都到了,赶走敌人、收复失地指日可待。

       凤鸣关的人暂时没转移过来,沈骞也没有事情交待给她,夏芙蕖本来还优哉游哉的在城中晃荡。

       面前一个人影,急匆匆的向她跑来。

       “夏姑娘,敌军过来攻城了!”哨兵喘着粗气说,他发现敌情,立刻赶过来汇报。

       听了哨兵的话,夏芙蕖脸色骤变,慌慌张张的跟着他爬上城楼。

       黄沙席卷远处广袤的土地,铁骑撼地的声音越来越近。

       夏芙蕖心下一沉,还被守将那个乌鸦嘴说中了。

       东海留下守城的兵将都给绑了,但东海肯定不会在乎这些人的死活,拿人质威胁他们退兵,用脚趾头想也知无用。

       怎么办?夏芙蕖双手撑在墙边,脑子里一片混乱,她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知该如何应对,沈骞那个家伙,平时跟得怪紧,关键时候偏偏不在!

       不能乱,夏芙蕖反复在心里对自己说。

       她闭上眼睛,一点点捋着事情的走向,使劲想对策。

       敌军是发现了城中异样,才回来攻城。

       偷袭的时候,是沈骞守的城门,东海的人一个没有跑掉,不可能给外面报信,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是发现粮食快没了?不会吧,这么快就断粮了。

       对了,粮食。

       就算没有断粮,他们的粮食,迟早是要吃完的。

       灵光乍现,心生一计,夏芙蕖睁开眼睛,目光灼灼的看向远方,决定破釜沉舟。

       夏芙蕖强装镇定,“给我拿个火把,再找几挂鞭炮来!”她稳声向士兵说,其实心脏紧张的快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这时候放鞭炮做什么,哨兵一脸不可思议。

       “夏姑娘,快在城墙布防吧!”哨兵拧着脸,表情极为生动,着急的提醒道。

       “先不用。”自己的人少,顽抗无济于事,“把城中的粮袋都搬上来,越多越好。”

       哨兵不知道夏芙蕖想干什么,无奈他也没有主意,只好按照吩咐去做。

       ......

       几个时辰前,东海的营帐中。

       任琼保极力劝说,顾阗之始终以兵力悬殊为由,坚持不撤兵。

       当然不能坐以待毙,顾阗之派了一万精兵,不就是粮食,回城抢不就得了。

       琼保担心城中有诈,自请跟着一起去了。

       擎渊主营。

       “将军。东海又掉头回去攻城了,出动了差不多一万人。”刺探敌情的士兵发现敌人的异样举动,连忙赶过来上报。

       邱向猷猜测,现在占了城池的至少不是敌人,如果断粮这事,是十里外驻扎的那队做的,他们人少,除非有神仙相助,要不然抵挡不住东海大量人马的进攻。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看到朋友要吃亏了,肯定不能坐视不管。

       邱向猷当机立断道,“出三成兵,分列八队,由副将带领,分别支援各个城池,东海目的是抢粮,出兵不多,趁此机会,形成包围圈,里应外合,突袭敌军,最好将其逐个击破。剩下的人原地驻守,骆将军回来,让他在营中坐镇。密切关注敌军主营,随时听候调遣。”

       两位军候的军队秩序井然,八路队伍,火速集结完毕。

       “四千兵马随我来,罕城首当其冲,从小路包抄,速去援助。”

       长信候比顾阗之熟悉地形,为了不被对面的人发现他们也出兵了,长信候特意选了小路。

       既然要掩人耳目,旌旗没举,鼓角没带,长信候和普通将领穿了一样的军服,便带人出发了。

       罕城正是夏芙蕖在的那座城。

       这头,擎渊的队伍出发了。那头移兵的路上,沈骞接到消息,惊出一身冷汗,夏芙蕖还在头一座城中,只带了不足一百人。

       “骆将军,芙蕖有危险,我先带人去帮她!”沈骞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骆将军,我们罕城见!”

       骆晟本来想去罕城溜达一圈,当即调转马头,折去主营搬救兵。

       沈骞害怕夏芙蕖把小命交代到这里,心里惶惶不安,命令队伍火速前进,马不停蹄的向前赶。

       骆晟火急火燎的回到主营时,得知长信候已经带人去支援了。

       骆晟看军营中空了很多,也想领兵过去。

       “军中谁在坐镇?”主将带兵交战,营中得找个靠谱的人镇守,应对敌军来袭。

       “将军说,等您回来守营。”守备回复道。

       骆晟摸向盔甲的手,无奈的收了回去。

       ......

       东海精锐到了城下,琼保见城墙上只站了几个人,连布防都没有,担心城内有蹊跷,不能贸然攻城,制止了运冲车的排头兵。让人扯了块白旗,打起诈降的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