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迟眼珠子当时就红了。
什么叫闻起来臭吃起来更臭啊,这玩意不光能颠覆人类对正常食物的认知,还能改写你的语言逻辑!
凌迟已经说不出话了,
“我...这...呕...不是...”
其实刚开始搁进嘴里的时候,他是觉得这玩意还好的,谁能成想味道这种东西还会有延迟呢?
那感觉就像是顺着你的鼻子往里灌了一桶陈年积尿,整个人瞬间全麻了,从鼻腔到口腔再到后脑勺,脑瓜子嗡嗡的,而且不光是味道冲,它的后劲儿还贼大,一时半会根本散不掉,那味道给人的感觉就是简直都要塞牙了。
凌迟双手用力抱着后脑勺,仿佛想抓住已经开始随风飘散的阳寿,眼睛一会瞪的溜圆,一会儿眯的仅剩一条缝,眼睛通红,眼泪花子止不住的往下淌。
凌迟总算是知道小卿卿为啥哭了。
这不哭不行啊,眼泪根本止不住,而且哭的时候就是干哭,你根本不敢抽搭,一抽搭,感觉能直接把胃呕出来。
好半天,凌迟总算是回了点血条,
“那啥,我真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奇葩的食物了。”
“要说臭豆腐啊、鲱鱼罐头啊,至少还是闻起来臭吃起来香的,这玩意,除了口感还行,味道简直就像是在嚼被酸雨泡过的尿素块子,真的,而且它的肉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烤老鼠肉,虽然肉质里有三分之一的脂肪含量,但真的特别像烤老鼠肉。”
“借用某小破站某全民公敌饼脸丑叔的话,是的没错,就是那个死皮不要脸和冰冰老婆吃过饭的那一只,用他的话来说,这玩意的味道就像是踢过十场球都没洗过脱下来能直接立住的臭袜子的味道——”
“他还说了,一个合格的冰岛妻子要是想犒劳工作了一天的老公,那晚上就会准备这个东西,再来上那么个羊头,配上一瓶葡萄酒,吃完了,直接办正事。”
凌迟禁不住舔了舔嘴唇,表情极度扭曲,
“这东西,鼻腔了全是那种骚臭味,但是嘴里好像还有点香,呃,也不是香,回甘?我说不明白,甚至还想再尝一口感受一下...”
那边,小白和黄黄全程目光惊惧:你们居然吃屎?
“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给你抠出来!”
凌迟再度放了一块干鲨在嘴里,
“呕...握草...”
什么习惯?什么适应?根本不存在的!
凌迟这次是真的翻白眼儿了,
“算了算了,无福消受,我宁愿吃20盒鲱鱼罐头也不想再吃一口这个东西了,我仔细想了想,活着其实也挺好的。”
“好家伙真有六十多个人评了满意?”
凌迟那表情已经不能称之为惊喜,而是惊吓。
emmm
我的水友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
卿卿揉着通红的眼睛,
“爸爸,早上我们吃什么?”
凌迟:“呕...”
下意识的胃肠就开始剧烈蠕动。
果然已经经不起任何刺激了么...
凌迟想了想,
“那就吃些清淡的,松鼠炖粉薯和腌野菜怎么样?”
卿卿点头。
对凌迟和卿卿来说,松鼠肉的确是很清淡的那种——至少在肉类中,它绝对清淡。
除盐之外,都不需要任何调味,松鼠的油脂沁入粉薯块之中,粉薯炖成黏黏糯糯的状态,粉薯微甜的滋味也同样存在于松鼠的肉质之中。
各种野菜只是轻微的用盐渍过几天,少许老鸦葱、酢浆草、辣椒和酸杆的加入使之酸辣可口。
既能当菜也能当主食的粉薯炖松鼠配上腌野菜,着实能碰撞出令人惊喜的火花——至少也能掩盖不少干鲨带来的阴翳。
“爸爸,漏水啦漏水啦!快来!”
凌迟又一次蹲在地上刷牙,嘴里喷着黑色的木炭渣,
“啥玩意,哪里漏水了?”
卿卿一指不远处。
林子里不停的漫出水流,然后汇入的温泉山周围的“护城河”中,护城河已经开始满溢。
与此同时,凌迟发现远处的溪流也在涨水,并且水流特别浑浊,看上去几乎就是黑色的。
凌迟扛起木铲,动作飞快的开始在护城河地势较低的位置挖沟把水引出去。
“应该是附近山地上的积雪大规模融化了,放心,不是洪水,不过温泉山地势比较低,我仍然得先挖几道引流的水沟,免得水势过大把家淹了。”
直到他挖了好几道壕沟之后,林子里漫出来的水仍旧是平缓的,丝毫不见涨,汇入护城河后又从低洼处的壕沟被引流到溪流和荒野上。
凌迟见状,用手试了试水温,舒了口气,
“跟我想的差不多,水是冰凉的,确实是附近山上的冰雪融水,只要不是洪水就好。”
“现在,春天才是真的来了。”
凌迟捏着下巴,
“提起春天,我的脑子里就不由自主的响起了奇怪的声音: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小动物们交配的季节...”
卿卿昂着头,
“爸爸,我们到林子里挖蜈蚣和蝎子吧!”
“嗯?”凌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什么意思...”
卿卿很认真的掰着手指头说,
“蜈蚣啊,还有大青蝎子,每年春天都要去挖的,春天最好了,总能吃的饱饱的...”
“撒上盐,用火一烤,可香可香了呢!”
凌迟笑眯眯的说,
“哦?这个我可不会...”
“教你哟!”
“走~”
很罕见的,这次凌迟是跟着小家伙的脚步前进的。
卿卿拿出人民教师的派头,
“每年这个时候,蜈蚣和蝎子都要找有草有树,温暖背阴的地方聚在一起,有时候是在地上,有时候藏在石头下面,很好找...”
“不过可能会有蛇哦,有一次我被蛇咬了,发了好久的高烧呢,水莲阿姨说我差一点就要死掉,幸亏不是毒蛇呢。”
她边走边说,不是弯下腰去挖几株野菜,很快乐的样子。
“这个是蔷薇哦,可以吃呢,叶子是苦的,茎秆不是哦。”
凌迟接过,拿在手里看了看,把它放在镜头前,一本正经道,
“嗯,野蔷薇,草本的,茎秆可食用。”
水友:
凌迟理所当然的一点头,
“必须的啊,末世的植物动物很多都有些许变异什么的,当然只有本地人才认得出。”
小家伙走走停停,不时翻起一些石头,
“哇,这里有这里有!”
凌迟赶紧跑过去,一块平板岩石被掀开搁在一边,下头潮湿的地面上,好几条几乎有半尺长的大蜈蚣团在一起,狰狞的翻滚着。
凌迟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神秘兮兮的对水友们说道,
“告诉你们个秘密,这种大条蜈蚣别看长的很丑很狰狞,其实肉质超级棒,简直就是陆地上的帝王蟹你们知道吗,壳下面的肉质晶莹剔透,就像桂圆和荔枝...”
卿卿随手捡了一根树枝,掰出尖来,对着蜈蚣的脑壳一戳一抿,
“不要被它钳到抓到哦,很痛的。”
凌迟:嗯嗯嗯
他敢吃,不代表敢赤手空拳的拿起一条鲜活的大蜈蚣。
他学着卿卿的样子将蜈蚣弄死,用树枝敲了敲,
“它们的壳比我想象的还要厚还要硬啊,听见这响声没,这一条怕不是得有一两还多。”
卿卿说,
“这是小蜈蚣哦,去年才出生的,等它们长大了,身体的颜色会越来越深的,从红色变成青色,再到黑色,颜色越深越好吃——”
卿卿吐了吐粉嫩的舌尖儿,
“嗯,是毒性越重啦。”
虽然林子里的环境很合适,既避光又温暖无风,但其实蜈蚣很少,卿卿所说的大青蝎子更是一只都没有见到。
两个小时,两人也不过找到了20几条而已。
卿卿快哭了,
“我没有骗爸爸啦,我们每年春天都可以靠它们吃饱肚子好久好久呢,至少有半个月那么久。”
凌迟哭笑不得,揉着小家伙的脑壳,
“也许是林子里的蜈蚣本来就比较少呢,前面有个山谷,我们下去看一下。”
“喔~”
卿卿委屈的不说话了。
山谷的最深处有一汪绿油油脏兮兮的死水,斜坡上卧着很多大块的页岩,几乎寸草不生,偶尔有几株灌木顽强的长在细碎的砂岩之间。
“乱石坡,蜈蚣一定很喜欢这种地方,因为有极多的缝隙可以钻进钻出。”
凌迟一马当先冲上去,开始在石头间翻找。
当他掀开一块数平方米、厚达一尺的巨大页岩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握草!”
人类乍看到巨量虫豸的生物本能让他呼吸急促、心脏狂跳、汗毛倒竖。
石板下,密密麻麻的蜈蚣几乎团成了篮球大小,红的、青的、黑的、甚至还有可疑的原谅色。
这些大蜈蚣根本不怕人,直到凌迟和卿卿用树枝戳死几条之后,它们才渐渐察觉,个别的开始往石缝里钻,试图逃跑,但凌迟怎么可能让它们轻易跑掉。
一阵手忙脚乱后,大概有三分之一的蜈蚣跑掉,三分之二的蜈蚣被装进兽皮口袋。
两人一共发现了两处这样藏着蜈蚣群的石板,不过这就已经足够了,收获的蜈蚣足够他和卿卿急头白脸的吃上一顿饱的。
凌迟捻着一条雌蜈蚣,表情极度凝重,
其它小说推荐阅读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