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先得止血。

       伤口完全愈合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的,不能急。

       这药是刚性治愈,不像有的相同疗效药物功效不明显不突出。方红杏在口腔内把药嚼烂捣碎后,敷在伤口处,又用手绢包扎好,然后坐下来歇息。

       伤口瞬间停止了流血,痛楚和肿胀感一会儿也没有了。

       这时候,方红杏想给一位女同学兼闺蜜发条信息,告诉她自己被螃蟹夹伤了。

       一摸口袋,才发现手机落在寝室里面了。

       她有了一点点懊丧,来时太过匆忙。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想到打开手机呢?如果早一点发觉忘记带手机了,说不定自己就不会在这里踯躅这么久,会转身回屋去找手机的,也许就不会被螃蟹刺伤了。

       要是早一点知道手机没有带在身上,自己还会不会为了袁秋实而心有所累,还会这么自信地站在这里等待袁秋实最终会出现在这里,喘着粗气接二连三地解释晚点的理由和请求原谅的哀求吗?

       ……

       方红杏自己也弄不清楚。

       河面上开始升起薄薄的淡雾,一丝一缕,飘散在河的上空,阿娜多姿,缭绕缠绵。

       太阳坠落在山坳间,西边天空彩霞密布,映红一抹天际。

       方红杏决意不回宿舍了,不急着回去,不想吃晚饭,肚子一点也不饿。

       手机没带在身上,她不知道袁秋实爽约的具体理由,也接收不到袁秋实和好朋友任何的信息,不管是讨论学习的,还是相互想念的,还是有事没事问询的,更不知道朋友圈最新发布的学校以及这个城市甚至世界的讯息。

       有一刻钟,她好害怕,感觉自己被人抛弃了,被世界遗忘了,孤独和被冷落的荒凉感紧紧围绕着她。

       她想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飞奔回去,投入到热闹温情的环境中去,拥抱往日一天天重复的生活,去寻找袁秋实质问他……

       可是,方红杏却没有这样做,她只是挪移了一下脚步就停下来了。

       “好吧,袁秋实,你竟然失约了,你可是第一次这么嚣张地失约的,突如其来,毫无半点征兆,你如果有心,在我未来这里之前,你是可以打电话告诉我不能赴约的,如果确实抽不开身,那你也是可以在事后给我电话,就算我的电话是打不通,而你也有不能赴约的苦衷,那你找一个同学来沙滩告诉我呀……我等待了一个下午,你音信全无……那么好了,现在我不回去了,袁秋实,你会去寝室楼下去喊叫我吗?你会去找同学打听我吗?你,你会来沙滩,来找我吗?……”

       方红杏幻想着,喃喃自语着。

       有几只水鸟“哇哇”鸣叫,绕着方红杏盘旋、停留、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