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过多久,那些阴影便一个个的凭空消失。
直到最后一个阴影,当张道明看见那道阴影时,却感到无比奇怪,所以异常感觉皆来自那阴影的手中之物。
但张道明还没来得及仔细看,那道阴影便消失了。
但张道明可以肯定,他所见的绝对不会错,那道阴影手中的东西,是一把剑。
“世间竟有第二把临道剑?!”
张道明一眼便朝前方的男子看去,迫切问道:“方才那些东西,是何物?”
李天河淡淡说道:“是打了败仗的人。”
张道明不明白这名男子所言之意,他稍作沉思,便想起曾看过的一部典籍,典籍记载了数百年前巫族带领的百万大军战败长安城一事。
三年前,在黑森林中杀死的那名老妪也将他误认为巫神,而误会之源便在于他手中的临道剑。
张道明心想,难不成是百年前的那场战争?
黑森林是巫族的圣地,那些巫族的祖先便很有可能在这座山上。
这时,李天河问道:“阁下平白无故地来自南山作甚?”
张道明说道:“我为寻找不凡之源,在世间行走四方,数百年前被称为凶山之一的自南山,我自会来此走上一遭,不成想,竟有人不怕那些怪物,还在自南山上定居,你称自己为凡夫俗子,我却不能信。”
李天河摇摇头无奈道:“阁下就是现在拿剑朝我杀来,我也没有什么力气反抗,况且我与阁下素不相识,为何一定要获得阁下的信任?”
“阁下既是求道之人,便早些离去吧,这山上没有你要找的东西,莫要再扰我清静。”
说罢,这便转身朝茅草屋走去。
张道明非但不走,反而也跟了过去。
李天河喝了口茶,淡淡地说道:“我的茶,不给无礼的人喝。”
张道明站在屋檐前方,说道:“我并非来此求茶喝。”
李天河摇了摇头,却不说话,索性闭上眼。
对此,张道明也不在意,他说道:“其实我来这里,也不仅是为求道而来,有人告诉我,说世间有一名指路人,而此人的所在之处,便是传说之地,我去过天山和圣上,唯独今日在自南山上遇见你,想必,你便是指路人。”
李天河睁开眼,目中流露出一丝不耐,道:“冉义和那小子,此番让人来扰我,却是想要让我入世?”
尘世中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以前有一个人,自从三年前过后,便有了三个人。
张道明微微吃惊,而后便释然道:“你定是指路人无疑了。”
三年来,张道明走遍四方,却仍然没能找到一丝不凡,几月前,他最后去的地方是唐境以北的冰雪大地,去野岭无果后,他便去了灭央国。
在灭央国拜见了知青楼楼主,冉义和,他曾与冉义和有过几面之缘。
随后,知青楼楼主便告诉了他,在传说之地有一名指路人,必能指引出他道心所向之处。
当时,他所知的传说之地,仍然是两座山与一处森林。
于是,这几个月的时间,他走遍了天山和圣山,但除了一些东西之外,并无人的存在。
在黑森林中进出多次,却察觉到不对劲,于是才从一些典籍中得知自南山的存在。
“你去天山和圣山没见到人,却不曾想过并非你没遇见,而是他们不想见你。”李天河说道。
张道明说道:“不管天圣二山,此时,我张道明所在之处是自南山,你若能为我指路,便于我有恩。”
李天河说道:“别人求解,皆要行三礼九德,你这腰板却是比任何人都要硬。”
张道明背负双手,身姿笔挺,一身白袍,轻轻飘动。
那身衣物却是与李天河的相反。
张道明问道:“路在何方?”
李天河说道:“已经给你指明。”
张道明思忖片刻,想起对方说的一句话,于是便问道:“如何能让他们愿意见我?”
“等。”李天河说道:“所谓大道至简,既然别人不愿与你相见,便等到别人愿意见你为止。”
张道明问:“等待之期或长或短,是否有捷径?”
李天河答:“虽说斩断红尘之念想,方是入道门的唯一的捷径,不过看样子,你却不打算去斩,如此,便要看你的求道之心了,若是心诚,一日便能见,心若不诚,一辈子也不能见。”
张道明不再说话,沉默良久后,便直接转身离去。
李天河注视着白色身影离去后,便又闭上了眼。
许久后,他缓缓睁开眼,看了看晴朗天空,又看了看四周宜人景色,这时,他的目光落到了晾衣架上。
在晾衣架上有一件较小的长袍衣服,那件衣服的胸口处被血染红了一片,而那片血迹的颜色早已淡了许多。
长袍正迎风摆动。
李天河自语道:“这几年真是都越来越不清净了,我便下山去走走。”
说罢,他便将屋外的东西一件件收回了屋子里...
轻轻将门拉上后,便下山去了。
......
有军营坐落在大漠的深处。
此时,正有几名用残布裹着头的男子朝军营走去。
“来者何人?”这几人被拦在军营门口,而拦他们的人,身着黑色精致盔甲,正是朝廷亲兵帝骑。
那几人将裹在头上的残布撕下,露出了面貌。
站在最前方的那名男子背负一把墨色长弓,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触目惊心的伤痕,他的目光极其冰冷。
他扔出一个盒子,当即一颗头颅便从中滚了出来,他说道:“朱进奉余大将军之令,带叛乱军首领的头颅回来,重任将军之位。”
守门的帝骑军看了一眼那颗头颅,确认无误是叛乱军的首领后,他说道:“大将军已不在此处。”
朱进身边的军师问道:“余大将军都走了,身为帝骑,你们还留在这里?”
那名帝骑说道:“大将军离开前下令让我等在此等候朱将军归来。”
军师沉吟片刻,问道:“既然如此,那余大
将军之前允诺的,重任将军之言可还作数?”
那名帝骑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余大将军说了,将军之位已经满了,只有副将之位,让我代问朱将军是否愿意担任副将。”
军师脸色一变,指着那名帝骑,“你们...”
朱进抬手示意他莫要再说。
朱进说道:“既然是余大将军的意思,朱某便在此先谢过余大将军,副将之位便副将之位,带路吧。”
不难看出,经过三年的洗礼,他变得冷静了许多。
他曾经能当将军,以后自然的也能当上,他根本不在乎是正还是副。
这三年里,他经历了无数次险象环生,带去的数十人,如今只剩下这几人,而这几人,也将会成为他的心腹。
他轻轻抚摸着那把墨色长弓,这三年,若非这把弓,他们怕是早已化作枯骨。
虽说无法像在黑森林中那般,出现天地异像之势,但此弓在他手中,以普通弓箭为引,也能爆发出断石穿钢之力。
若是可以,他还想再回黑森林,他自信只要用此弓,一箭射死一头钢齿兽这种事,会变得极其轻松,不会再如三年前那般,毫无反抗之力。
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当初那名少年还活着,如此,他才能知道这把弓的真正用法。
只要能射出足以改变天地异像之势的箭。
届时,他便可以用这份力量去完成心中的夙愿。
解去南陆之绝望。
朱进问道:“余大将军去了何处?”
这三年在南陆每一次活下来,他都会想到余先正。
弓是余先正交给他的,黑森林战败一事,是余先正对他们数十人免罪。
在他看来,能有今天的这份实力,离不开余先正。
所以,他现在对余先正非常崇敬。
引路的帝骑说道:“你们离开后不久,大将军便被召回了长安。”
朱进又问道:“这处军营,还剩下多少人?”
帝骑说道:“一万人。”
朱进有些疑惑,“在此处的将军是谁?”
帝骑说道:“前面就到了,朱将军还是亲自去看吧。”
对于这名帝骑军一路上都是在用恭敬的语气回答,朱进和军师二人都感到些许疑惑。
毕竟,在大唐军方阶级中,士兵之上便是将军,而在将军之上,方为亲兵帝骑。
那名帝骑将这几人带上了一处地势较好的地方,站在顶上,在他们的眼前,竟聚集着一万名帝骑,黑压压的一片。
因每一名帝骑都是从无数场杀戮中活下来的幸存者,所以这万人聚集到一起,仿佛置身地狱。
沙漠中无比燥热,但在此处,竟是感到心凉体颤。
万名帝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股肃穆的萧杀之意,自然而然地弥漫于空气中。
这时,站在朱进等人身边的那名帝骑忽然转身,道:“大将军的命令是,由朱将军担任帝骑军副将之位。”
“此地一万名帝骑,尽听朱将军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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