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秦回家的时候，陈致还没下班。
给陈老爷子打了电话说自己今儿回了大院，就不去落花巷了。
邓阿姨正好端了一碗糖水出来：“外面冷吧？这是给首长熬着的糖水，你先喝点，首长也快回来了。”
陈秦接过糖水碗，瞧了一眼，加了百合和罗汉果。
他记着陈致是不太爱吃百合和罗汉果的。
问了一嘴：“怎么加了百合和罗汉果？”
邓阿姨愣了愣，状似无意道：“润肺啊。”
陈致因为肺上有旧伤才从前线退回来的，这事陈秦也知道，听到这话，脑子里就不可控的嗡鸣。
陈致的肺，难道又出问题了？
陈致总咳嗽，但这是肺上旧伤引起的，他没太在意。
陈秦端着糖水，半天都没挪动一下，直到陈致回来。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陈秦起身，去门口。
陈致和警卫员说了一句什么，就进来了，见到陈秦等在门口，很是诧异：“你怎么回来了？”
陈秦看着陈致发根处隐隐的白发，突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不敢问。
原来他是真的没法接受有一天不光母亲，父亲也会离他而去的这个事实。
可陈致，他明明那么硬朗。
陈秦愣了半天，陈致推了推：“你干什么呢？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就现这儿发愣？”
陈秦张了张嘴，说：“爸，你老了。”
陈致笑：“你胡说什么呢？你都这么大了，我老了不是应该的吗？”
说完陈致已经换了鞋进门，邓阿姨把糖水端上来，陈致让陈秦过来也喝点，就去厕所洗手。
陈秦站了一下，才转身到了餐桌上，邓阿姨接过陈秦面前的碗：“我再给你添点吧。”
陈秦摇头拒绝：“不用了，谢谢邓阿姨，你先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邓阿姨也没推脱，她心里明白着，陈秦回来肯定不是为了喝这碗糖水的，定是有话要和陈致说。
她也不扫兴，点了点头就回了自己房间。
陈秦坐在餐桌上等陈致出来。
陈致出来后什么话都没说，先坐着把糖水喝完。
因为是特意给他温着的，正合适。
陈秦看着陈致，眼神带着点审视，偏陈致跟看不到似的，喝完糖水才注意到陈秦的眼神，疑惑问：“怎么了？你看着我干什么？你今儿晚上很奇怪啊。”
陈秦把糖水碗推过去，里面有一颗罗汉果，和三两粒百合。
陈致欲盖弥彰似的咳嗽一声：“这是你邓阿姨做的，我都不知道放了这些哈，挺甜的。”
陈秦却不信：“说吧，多久了？”
陈致见瞒不过，才说了实话：“两年前。”
两年前就复发了，可陈致却一直瞒着。
陈秦心里一阵烦躁，他一直觉得，陈致能放下秦思妍，答应离婚，是自己真的放下了。
可这里面，有多少是因为这个病呢？
陈致见着陈秦那脸色，就知道陈秦是在想什么，忙开口解释：“不是的，你妈的事，真是我经过慎重考虑的，绝对不是因为这个病复发了的原因。”
“况且，我本身也不是这么伟大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陈秦突然冷笑出声：“是，我可知道了。”
“所以，你任由冯家和苏家联合把沈绾逼出国，然后说是为了我，对吗？沈绾出国前，你见过吧？甚至这几天你一直早出晚归，是在避着沈家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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