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专注一件事,就会取得不错的成绩。
对于周云来说,不用他去关注,其实他就是一个载体。
躺在竹躺椅上,周云戴着耳机,随着小分在搜索着附近的电台,从而让周云感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这个附近是相对的。前题题杭州城及周边一百公里的距离。
就在周云昏昏欲睡的时候,小分提醒他:“有动静!”
听到小分的话,周云马上坐起身来:“什么情况?”
“就是之前的那个电台,现在对对发报。”
“内容?”
五分钟后,周云的脑中出现了那个电台的译电。
──明日晚上七点,杭州影院,二十二排三十一座三十三座。三十一座坐人,手拿前天的杭州日报,头戴礼帽,手戴一只皇后版手表。表戴右手。你方手拿前天的上海日报,手戴国王版手表,表戴左手。暗号是……
周云将这份电报看了十几遍。
这是要接头了,是谁接头呢?
应该说是哪一方面的人?
如果没有顾虑,周云可以马上行动,抓了那两个接头者。
如果抓的是红党的人怎么办?这是周云最担心的事。
“小分,分析一下,接头的是什么人?”
反正有能源,周云便不想为难自己。
扣除了两点的能源,小分的分析出来了。
第一,接头的双方不认识,是第一次见面。
第二,接头的一方是杭州人,另一方是从上海来的。这主要是有上海报纸与杭州报纸的条件。
第三,接头的双方,应该不是红党。因为红党的人比较穷。要知道,国王与皇后版的手表,都是几万大洋一块。一般的人都买不起,何况经费奇缺的红党。
第四,他们接头,可能只是传递什么。
第五,放在电影院,应该是乘电影开幕后的时候接头,接完头就离开。所以,这是杭州方面与外的秘密接头。
……
听完小分的分析后,周云放下心来。只要不是红党就好。
在国府的统治下的杭城,却有人采取这种办法接头,那么就说明他们有问题。
有问题就抓起来!
不对!如果抓了起来,没发现什么情况,那不就让他们知道,我们盯上了他们吗?
周云抽了一根又一根的香烟,大脑在快速地转动着。
周云喊来了周放,写了一封密信,让周放送到茶场去交给王勇。周放见过王勇。
周放出门,有人一直跟踪他。最后看到周放去了茶场。
周放进入茶场后,找到了王勇,将周云的信交给了他。之后,周放便拿了几斤茶叶返回周府。
跟踪的人看到周放手上拿的茶叶包,便不当回事了。
王勇用药水显出密信,看完了信上的内容,这才点火,将那封密信给烧掉。
烧了信后,王勇便喊来了方言,将周云交待的事,转达给了方言。
方言马上选了十个人,分别潜出了茶场,来到离茶场二里外的一个河边。
“组长让我们去查杭州电影院。查已经卖出的两张电影票。一张是二十二排的三十一座,一张是二十二排的三十三座。查到了人后,我们去找出这个人是谁?”
“是!”
十一个人,乘车到了杭州城的繁华区域。
杭州电影院就在这个区域。
方言单独地来到了售票窗口。
这时候,没有当天的票卖,只售卖明天的电影票。
售票窗口没人,方言贴了过去。
售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到方言,便问道:“什么场次?几张?”
方言装作痛苦地说:“我倒是想买两张票,与我老婆看明天的电影。可是,听人说,有人买了票,请她明天看。”
那个售票员一听,兴趣来了:“你老婆偷人了?”
方言摇摇头:“我就是想知道,她偷没偷人,偷的那男人有没有钱?”
“有钱的话你想怎么样?”
“坐公共汽车,是要掏票的对吗?”
那女人看了一眼方言说:“打听消息也是要花钱的对吗?”
方言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十元法币:“就看你的消息准不准。如果不准,我可不是善人。”
那女人问:“你是查明天白天场还是晚上场?”
“晚上场?”
“白天场的话,卖了不少的票,记的难些。但是晚上场,只卖了十三张,我记的可清楚呢。”
方言马上将十块钱塞进去:“明天晚上七点场,二十二排三十一座和三十三座。”
那女人一听,马上笑了:“小先生啊!我劝你,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不要去抓奸!”
方言不平地说:“为什么?”
“二十二排三十一座三十三座。这两张票是一个买的。这个人你惹不起。”
方言不信邪:“他是二郎神?”
“他不是二郎神,但是他有一个舅舅,是杭城市的副市长,主管警察的。所以,这个人你斗不过的。这个世界吗,本来就绿色世界,你就当头上的绿帽子是红帽子就好啦!”
方言没有再问下去。
舅舅是副市长,主管警察,那就太好了找了。
方言离开了电影院,转了几条街,化装成一个收破烂的人,去了周府。
守门的家丁喊来了周放,周放便引着方言去了院子。
进了院子,方言直接去了周云的房间。
“组长,查清楚了,买明晚上七点的二十二排三十一座三十三座票的人是谭杰。”
谭杰,杭城谭家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市长王亮的外甥。
仗着王亮的关系,谭杰的公司做起了走私的生意。
听说是谭杰,周云的心中便想到了一个主意。
“立即抓了谭杰,带到二龙山上,审讯完后,将他留在山上十天,十天后才能放回来。”
方言:“那对方不就怀疑了?”
周云说:“这家伙我知道,不是特工的料子,没有人眼瞎收他当特工。估计是帮人家买票。你就以土匪的名义抓人,让他家人拿钱来赎人。”
方言笑了:“这事,我最会干的了。要多少钱?”
“就三万大洋吧。不,就收五十根大黄鱼。”
一听五十根大黄鱼,方言的口水就流出来了:“组长,如果他家不拿钱出来,要不要撕票。”
周云一巴掌拍了过去:“你真当你是土匪啊?”
当天的晚上,周云便收到了方言的密信。
原来,那个谭杰吃完中饭后,便上街闲逛,发现了一个比较时尚的女子,而那个女子也对谭杰暗送秋波。
于是,谭杰便跟着那女子来到了一家屋中。
一进门,两支枪便顶在了他的腰眼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但人家不理他,塞嘴的塞嘴,绑人的绑人。最后将谭杰装在一个麻袋内,用谭杰的车子装货开出了城,开到了二龙山。
二龙山,自古出土匪的地方。
去年,国军派了一个团去围剿,终于将二龙山的土匪给灭了。
现在,二龙山只有空房空洞,没有人。
方言带着人来到了二龙山,当场审讯他。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方言问。
谭杰摇摇头:“我没来过呀!”
“带他去看看风景。”方言命令道。
两个队员抓着谭杰来到了外面。
一到外面,谭杰一眼便看到了那牌楼,上面的字他也认识。
二龙山会馆!
谭杰吓的坐在地上:“这是二龙山啊?不是说二龙山被国军灭了吗,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一个队员踢了谭杰一脚:“过去是二龙山山寨。现在你看清楚了,是二龙山会馆。”
谭杰心中在想:“有拿着枪,塞着口,绑着身子的会馆吗?这明明就是山寨,还挂羊头卖狗肉。”
随后一想:完了!落到了这些土匪的手上,我命危了!
当谭杰再一次被送回来,他被一副哈巴狗的样子。
“好汉!能不能放了我?”
方言斜视着他:“你说呢?”
谭杰忙说:“你们不是求财吗?我给钱。”
“多少?”
“一万法币。”
谭杰的话一说完,方言便说:“用竹签子钉他的手指。”
一个队员走过来,抓住了谭杰的手指,另一个人削了一根竹子,削子个竹签子,将竹签子在谭杰的手上比划一下。
谭杰曾经听说过,竹签子钉手指的事。十指连心啊!那种痛苦的滋味,让人想要自杀。
谭杰马上喊:“我喊错了!是一万大洋!”
方言没有答应,马上要开始钉了。
“我喊错了!三万大洋!”
这时,方言才摆摆手,让行刑的人退下。
“让你家的人,后天上午,将三万大洋……不,大洋不好带,就五十根大黄鱼送来,不然的话,他们只能收到撕了票的你。”
谭杰连忙答应,并当场写下了一封信。
办完了正事后,方言坐在太师椅上,说话。
“反正有时间,你来陪我说说话。”
谭杰一个劲地点头:“好啊好啊!”
方言看了一眼谭杰说:“看你嘴唇都干裂了。小四,给他打一碗水,算了,给他一碗大麦茶来。”
一个队员,端了一碗大麦茶过来,递给谭杰。
谭杰接过来,几口就喝完了。
水喝完不到一分钟,谭杰就傻笑了。原来这茶中的水中,有精神迷剂,是周云按照小分给的方子抓的药制成的。
第一次便试到了谭杰的身上。
方言开始问话:“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谭杰!”
“家住哪里?”
“杭州城******”
“家有多少钱?”
“不知道!家中钱老头子管。”
“你有多少钱?”
“有二十万法币。”
方言一听,这家伙真的是个肥羊。
继续问:“怎么赚的这多钱?”
“走私!我娘的哥哥是副市长,我娘的表弟是警察局局长。警察局查到的走私货,都交给我,我就拿出去高价卖了。”
这家伙,太心黑了!
“你与日本人有什么关系。”
“日本人?没关系。日本娘们我倒是喜欢。可杭州的红楼没日本娘们,只有上海有。”
“你昨天为什么要买两张票,而且买那么偏的位置?”
看到谭杰的解被迷住了神经,方言这才问正题。
看来组长手上有好东西啊!以后审讯的话,不坐老虎櫈,就让他喝茶就行。
“你说是昨天去电影院买票的事啊?那票不是我买的,我看电影只坐一号。之所以买那么偏的票,是别人让我买的。”
“谁让你买那么偏的票?”
谭杰很快说了出来。
方言错开,又问了其他的事,再问电影票。
一连三次,终于证实是真实的。
周云在晚上十一点钟,接到了消息。
接到消息后,周云便出了周府。
那些监视的人,坐在车中睡着了。
周云出来,与王勇相会。带着他们,直奔赏花巷。
来到赏花巷时,刚好十二点过。
周云让王勇四周查看了一下。确认外部安全了,这才命人将一间屋子团团围住。
王勇拿出匕首,拨开了窗闩,然后象一只猫一样,轻轻地跳入室内,再过来,打开了大门。
就在开门时,王勇发现了门边有一个报警装置。
他耐心地拆掉那个报警装置。打开了门。
门开了,周云进来了。王勇手上拿着报警器晃了晃。周云点点头,看向了四周。
很快,周云与王勇又找到了一个报警线。那是在进房门的前面,很隐蔽,如果有人走过,肯定会碰到报警线。
除掉了报警线后,周云手一挥,王勇带着人向着房间走去。
房门也是闩着的,王勇依旧办法,轻轻地拨闩,直到将门闩拨开。而房内的人依然没有醒。
周云闻到了屋内的一股清酒的味道。他知道,这家伙昨晚上喝了清酒。由于喝了酒,所以他的听觉迟钝了。不然的话,凭他在外面布设的报警装置,进不了他的房间的。
门开了,王勇带着两个人扑了进去。
这时,床上的人才发觉。他的手向着枕头下插去。
但是,王勇一脚踩在那人的手上,脚下一拧,那人痛的叫了起来。
刚好这时,扑过去的队员一个人用毛山堵住了他的口,让他喊不出来。另一个上前就是一拳,将床上的人打晕。
一套程序走完,去掉了毒药,这才将那人抬了出去。
留下王勇带三个人搜查屋子,周云带着人,将那个人丢上车,车子直接驶向二龙山。
到了二龙山,周云对那个继续审讯。但是那药的效果对那人作用不大。他只交代了一半,就是接头的暗号与接头的目的。当周云继续加大药量时,小分告诉周云,这人脑神经死了。
审讯完后,收获是有,最起码知道他明天的接头情况。
让人将这个人埋掉后,周云带着王勇他们回到了杭州城内。
“明天,你们这样这样!”
交代完后,周云回到了家中。
这人死了,这根线就断了,向下挖是不可能了。
他的组织明天晚上收不到他的信,就知道他出事了。就会切断与他的一切联系,与他有过接触的人,就会潜伏起来。
但是,周云没有办法,必须要审出问题来。
我没有错!错的是那人的承受力太差了。
第二天,周云一天都没有出门。通过周放,周云了解到了外面的布置情况,很顺利。
到了吃饭的时候,周云带着周放出了门,在杭云酒楼订了一个包间吃饭。
匆匆地吃了饭,周云对周放说:“不放任何人进来,就说我在喝酒。一个小时后,我会回来。”
周放慎重地点头:“二少爷,我不放任何人进来。”
交代完后,周云便打开了窗户。
这时,一根绳子垂了下来。
原来王勇在楼顶。
周云用绳子绑好自已的腰,双手抓住了绳子,飞快地向上爬去。几秒钟便来到了楼顶。
这楼的旁边有一栋与其一般高的楼。两个楼中,铺了木板。
周云身子一纵,脚一点木板,跳了过去。
王勇也跳了过去,还有三个队员,留在了这边楼顶。他们将木板抽了回来,守在了楼顶上。
从隔壁楼下来后,周云便坐上了车,去往电影院。
到电影院的时间是六点五十三分。
周云拿着一张票检票进入。
进去后,便找到了票上的位置。
这个位置又后又偏。一般的人是不会坐这里的。人少的情况下,坐在这里的,都是那些心思不在看电影上的男女,他们可以躲着做动作。
今天刚好人多,这样的话,就不显得另类。否则,你一个男人,跟另一个男人,坐在后面带角落的地方,干什么?
电影七点钟放,准时七时放影。
电影放影后,影院内漆黑一片。
这时,周云看到有一个人模索而来。这个应该有票,不然的话,就进不了影院。而且,他比周云提前进来。应该观察周云一段时间了。等到电影放映了,这才过来。
那人来到了周云的边上,说:“先生,这是我二表姐买的票位置。”
周云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她病了!我买了她手上的票。”
“唉呀!她的病重吗?”
“不重!每个月都要来一次。”
两人对上了暗号后,那人又移了两个位置,坐到了周云的身边:“组长让我来问你们,西湖上的那事处理好了吗?”
周云心一动:“没有,那人有些怀疑。”
“那就想办法将水弄浑。大本营那边很急,需要这边的资料。”那人轻声说。
周云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在这时,他的心一动。
“我们这边很难,下了两次手,都没有弄成。”
“笨蛋!一个杭州湾的水文记录很难弄吗?”
周云知道该怎么说了:“图书馆中没有,我们准备去那专家的家中弄。已经准备好了。”
那人这才点头:“这次过来,组长让我带来了六号的报酬。你告诉他,杭州湾的驻军的情况如何有变,必须马上通知我们。”
周云接过那人递过来的皮包:“好!还有什么交待的?”
“组长说,让三号不要活动,听说南京方面会让他回南京,只要他回到了南京,我们就成功了一半。”
“是!”
那人不再说话,坐着有几分钟后,便离开了座位。
王勇他们不敢跟上去。因为这时候,大家都坐着。一个人离开了,后面有人跟着,都会明白什么事。
毕竟周云不知道,那接头人来的是一个还是多个。
直到放影结束了,周云才离开。
来到了隔壁的那栋楼,周云与王勇通过木板,回到了酒楼的这栋楼。然后,周云下到了包厢中。
周放看到有人吊下来,再一看是周云,忙将他拉了进来。
周云坐下后,问:“有人进来没?”
周放摇头:“只有一个服务员在外面问,需不需要添茶水。我说不用,她就走了。”
周云放下心来:“来,我们继续吃喝。”
一边说着,周云将那杯中的酒轻轻地酒洒在自已的身上。这样的话,只要靠近周云的人,都会闻到那股酒味。
回到了家中后,周云便一人回房。
拿出那个皮包,检查了一下,没有定位装置,也没有危险。
打开了那个包,周云不禁惊喜地喊了声。
那包中竟然装着八叠美元。一叠是一千,也就是八千美元。
要知道,现在的时候,法币还比较坚挺。一美元四块大洋或十二块法币。
这八千美元,就等于近十万的法币。也等于三万二千大洋。
周云明白了,那个接头人来杭州,主要就是送钱来的。因为这大的钱数,如果走银行的话,立马被盯死。
看到这些钱,周云想起了那人的话。
“这次过来,组长让我带来了六号的报酬。你告诉他,杭州湾的驻军的情况如何有变,必须马上通知我们。”
看来,这个六号,向日本人出卖了国军的军事情报,所以日本人给了他重金。
叛徒!败类!汉奸!你别落在我的手上,到时候,我让你生不如死。
周云轻声地骂了一通。
对了,日本人需要的东西。
在电影院中,周云差一点露馅。幸亏他想到了后世的资料,知道这时候,正是日本人收集杭州湾的资料。所以,灵机一动应付了过去。
想不到,日本人真的在谋求杭州湾的资料。
除了六号,在杭州还有一个三号。
不过,对于三号,周云不难找。有一个消息,那个三号可能要调去南京。从这方面了解一下。毕竟杭州也不大,能调到南京去的人,应该不是一般的人。
对于手上的这八千美元,周云可不准备交出去,自已用在破案上,已经花费了五十多块大黄鱼,这八千美元,就当对自己的补偿好了。
第二天,周云出去吃早茶,再一次见王勇。
王勇告诉他,那个从影院出来的人跟丢了。
周云差一点破口大骂。
“不是让你跟死吗?交待了,如果他想离开杭州,就抓他。”
王勇低下头来:“我们跟到了警备区,他进了警备区。门卫拦住了我们。等到我亮出证件,再去找人就找不到了。”
周云停止了骂人的话。
这事不怪王勇,你外人进警备区,肯定被拦。
对了!那个人应该是从上海来的,他进警备区,为什么没人栏?
“我们问了。守卫的士兵说,那人没进门前,便拿出了一个证件。所以他们不敢栏。”
“什么证件?”
“杭州警备区特别通行证。”
周云呼出了一口气。看来,那个接头人提前作了准备。不管接头顺利不顺利,他都会去警备司令部,拿着特别通行证直入。到了里面后,再偷一套军装穿上。军装配特别通行证,在杭州城是没有一点风险。
回到了家中,周云向处长作了汇报。
听说日本人拿到了杭州湾水文资料和杭州湾国军的军事布置情况,处长也急了。说了一个地址,让周云在两个小时后去那里。
处长给的地址是杭州的地址。周云不敢耽误,提前去了。
那里有一个中年男人接待了周云。
过了半个多小时,有佣人进来报告,那个中年人对周云说:“先生让你进去。”
跟中年人的身后,周云走进了一间办公室。
一看,坐在办公室的,正是处长。
“报告!卑职周云奉命来到!”
处长挥挥手,让那个中年人离开。随后,指着沙发说:“坐,将你在杭州的情况说给我听。”
“是!”
周云便将自已这段时间的工作情况说了一遍。
处长关注的是电影院的事。
“你怎么知道,那电影院是他们接头的地点。”
周云知道,处长最关注的是这件事。至于杭州站的情况,那本就是锅里的肉,跑不掉。
昨天回来后,周云便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回答的不好的话,就会让自己陷入困境中。所以,昨晚上,周云终于想到了一个答案。
“报告处座,那个谭杰,我自小就认识,他是一个纨绔子弟。受不得一点苦的人。他去买电影票,被我的线人看到了。本来看电影是正常的事,但他跨区来看电影,而且专门提出要指定的票,就有点意思了。更奇怪的是,他一改过去看电影,只坐一号二号三号的情况,竟然点要二十二排三十一号与三十三号的票,就让人不解了。”
处长说:“如果他是为了女人呢?”
周云说:“那家伙大街上就敢摸女人胸。还怕电影院的人。何况电影一开,大家都去看电影了,谁管你摸成怎样?”
处长笑了:“所以你就怀疑他?”
“因为我太了解他了。所以,我肯定他有名堂。于是,我便让方言将他虏到了二龙山,扮着土匪的样子吓唬他。不想到,他立马就交代了。”
处长沉思了一会儿,你这事做的很险。他们家在南京有很深的关系。
周云:“我知道必须冒险。再说,绑他的是二龙山的土匪,让他家去找土匪好了。”
处长问,你们索要赎金了吗?
周云点头:“做土匪肯定要赎金的,我们要五十根大黄鱼,谭杰答应了,让他家人带钱上二龙山赎人。”
“五十根大黄鱼不算他,惹急不了他们。估计他家很快会派人去赎人的。后来呢?”
周云给处长上了一支雪茄:“按照谭杰的供词,我们找到了让他帮忙买票的人。并成功抓捕了他。带到了二龙山,进行了审讯。为了拿到可靠的情报。我们将那个家伙给整死了。”
处长可惜道:“可惜了!”
“处座,那家伙是个日本人,太硬了。等到快受不了时,他才说了一些东西,就是接头的事。等到往下追问时,他挺不过去了。”周云没说迷药的事。他也交待方言与王勇,不能将迷药的事说出去。
“死就死了!你得到了接头的情况,便去冒充接头了。”
“嗯!我去了杭城电影院,与那个人接上了头。”
处长急问:“那人什么情况?”
“那人是从上海来的,应该是死鬼的上级。他让我捎话给六号,如果国军在杭州湾的军事情况有变化的话,要急报。”
处长吸了一口烟:“按你这么说,那么这个六号应该在杭州,并且是高级将领,能看到军事情报。”
周云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军事情报他没问,说明那情报已经到手了。他交代我,尽快拿到杭州湾的水文资料。说明这个水文资料没弄到。”
“除了这,还有什么?”
周云想了想说:“他还说让告诉三号,近段可能调他去南京,让他不要出事,急取调到南京去,更好地为日本人卖命。”
处长一下子站了起来:“三号是什么人?”
“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三号,马上要调到南京。”
处长马上拿过了电话,接通了长途。
“李部长,近期有没有军官从杭州调往南京?”
听了一会儿,处长放下电话说:“杭州军队与警备区,都没有军官调去南京。”
周云心一动:“处座,中统与我们,有没有人调南京?”
处长一楞,呆住了。
过了一会儿才说:“中统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处有。”
这个消息让周云心一喜:“谁?”
处长说:“没有定。我是准备从杭州站的站长宁向前,情报队长文涛,行动队长古德这三个人中调一个到南京。因为杭州的三驾马车很不象话。调走他们,就可以打破僵局。”
周云唉声叹气道:“处座,这样看来,那个三号,很有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位。”
屋内一阵寂静。
周云能听到处长那急促的心跳。他能体会,如果自已相信的人背叛了,那么他是多么的心痛。还有恨!
过了一会儿,处长重重地说:“挖出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
处长的心情,慢慢地回复,他伸手向周云要雪茄。
周云忙递给处长一支雪茄,然后,将皮包中的一盒雪茄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你准备从什么地方入手查?”处长吸了一口烟问。
周云:“我已经派人盯了他们几天了,但是,没有成绩。”
“他们都猜到你来杭州的真正目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可能将自已雪在你的目光下。我建议你,就从死间开始调查。”
死间?
周云没有从那个方面去想。因为要调查那件事,就必须公开任务,公开调查。
“你以为你偷偷地调查,他们就不知道啦?正因为你怕泄漏,所以束手束脚。我决定了,就让你以特派员的身份,调查那个死间的案件。”
周云一想,也对。公开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中午,在处长这里吃了一餐饭,之后,周云通知王勇方言康德三个人各带十个人,随着处长一起去了杭州站。
杭州站上午得到了消息,处长下午会来杭州。所以,全站官兵,没有人离开,都等在站内。
下午,处长在周云的陪同下,走进了杭州站的大门。
宁向前率队,向处长敬礼。
处长看了看大家,说:“我在这宣布一件命令。委任周云为国民革命军军事情报处特派员,全权调查原杭州站情报队副队长西湖枪击案。各级人员,必须接受调查,如若抗拒,军法从事。”
“是!”众人大声喊道。
之后,队伍解散,处长分别找了几个人谈话。
周云没有参加,而是带着王勇他们将军情站走了一圈。
等到转完,处长那边也谈完了。
宁向前对周云说:“特派员,我已安排人将你的办公室布置好了。”
周云:“谢谢宁站长。”
当天下午,处长便去了江山,离开了杭州。
而周云的行动科二组的人,从暗处走到了明处。
但是,周云还是留下了三分之一的人,由王敢与刘东负责,他们依然住在周家茶场。
除了这些队员外,老七他们几个人,也是处在暗处。
第二天,周云带着王勇他们,来到了西湖。
找到了原来的那条船,王勇对船老板作了询问。
据那老板讲,当初周云他们将船弃在岸边,老板便赶了过来。之前湖上响了枪,所以老板不奇怪周云弃船。这个事情曾经发生过。
周云插了一句:“这湖上经常发生枪战吗?”
老板指着旁边的一条破船说:“这条船原本是新船。被三个客人租用。结果在湖面上发生了枪战,这条船被炸成这样,再也修复不了了。”
周云递给老板一支烟:“那三个人呢?”
“都死了!所以我没办法找人赔。”
“杀人的人呢?”
“说是杭州城内的黑帮,其实我们都知道,那是日本人。他们中有人说日语。”
王勇问:“你听的懂日语?”
老板挺了挺胸:“我在上海的日科学校学习过。”
周云问:“警察是将日本人当作了黑帮。”
老板呸了声说:“谁都知道,杭州警察局局长,吃的是党国的饭,拉的是日本屎。”
与老板聊了一会儿,周云得到了一个消息。
那个死去的副队长与追杀他的两条船,都是在老板这租的。只是是从三个地方上的船。老板做的很大,西湖有一半的游船都是他的。
那天老板按习惯去了三个地方查看。曾经看到过那些人。
而且追杀者与被杀者之前认识。
周云急促地问:“你怎么知道他们认识?”
那个死去的副队长我认识,没交情。他是开车来到湖边的。这时,另外的七八个人也坐着车来了。他们之间还招手打个招呼。
周云猜到了一点点。
“知道他们租船的时间吗?”
老板想了想说:“他们在那边办租船手续时,你这边的船已经在湖上划开了。”
那就是说,看到周云租了船,那些人才去租船。
他们是要给周云唱戏。这不是一般的戏,是人命戏。
这戏的企图就是,让周云知道些什么。
周云想起了那个副队长的话,他讲那些日本人与站长勾结在一起。对!就是想向周云通报,杭州站站长有问题。
而且那个死者认识追杀的人,所以一点都不慌。因为他知道,那边的人只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杀他。
但是,他没想到,在那个小岛上藏有一个人,那人等了很久,等到情报队的副队长将要说的话说了,他才开枪杀了副队长。
周云还记得,那个副队长死前的惊愕、不解,还有后悔的眼神。他想说话,但是他再也说不出来了。
从这个可以分析出,租船的这三船人与小岛上的人不是一起行动。他们肯定是一个团伙的。只是有人命那个杀手,在关键的时候伸出致命之手。
周云乘着船,再一次体会到了当时的情况。
下了船后,周云让王勇将那个老板请到了军情站。在周云的临时办公室,周云让那老板将三条船上的人的相貌特征说了出来。然后周云用笔将他们画了出来。
当老板看到画像后,惊讶道:“就是他们。”
周云按照记忆,对画像的人进行了分工,分到不同的船上,从而让他知道,有几个人死了。不是那个副队长杀的,而是周云与周放杀的。记得逃走的只有三个人。
周云拿出了三张画像,对王勇说:“让警察局调查出这三个人的情况。如果是军人,让警备司令部配合。”
现在,周云是特派员。而军情处就管制军警宪。所以,杭州城的军警宪都得听从周云的安排。
第二天,周云就得到了王勇送来的情况。
那三个人找到了,他们都是一家日本商行的员工。王勇通过警局的暂住人员登记,确认他们是日商的员工,但不是日本人。他们原是东北的工匪,后来投靠了日本人,成了日本商行的员工。
而那死去的其他人,也没有日本人,都是这三个人的同伙。也都是日本商行的员工。
一下子这多的人都是一家日本商行的人,说明这问题大了。
周云马上通知王勇带队去那家日本商行抓人。
结果王勇扑空了,商行说,那九个人上个月就辞了工回东北去了。商行也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
上个月回了东北,怎么几天前还在西湖杀人?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说吗?
估计那三个人肯定还在杭州。因为这消息是周云直接掌握的,不可能存在泄密。
于是,军情站命令警局发出通缉令,全城搜捕那三个人。举报者奖一千法币。
一千法币,一个低级小官两年的薪金。这个数目很吸引人。
在通知发出后的五个小时,有一个人提供了线索。
这个人是一个片警,他报告说,那三个人现在在他的警区的一个高档小区内。
原来,看到通缉令后,那个片警就眼前一亮。那三个人他见过呀。昨天晚上,有应招女郎进入他的片区,他跟在那三个女人的后面,看到他们进入了一座房子内。
那房子是HZ市政府的一位科长的,那科长从来没来住,房子空在那。现在那房子有人住了。
在那三个女人进门前,门开了,出来了三个男人,他们每人挽着一个女人,进入了房内。
那三个男人,就是被通缉的那三个人!
得到了证实后,周云让那片警带路,马上去抓人。
到了地方,发现这是一栋比较豪华的房间。虽说是平房,但是有院子,面积够大。
周云在屋子的前后转了一圈后,命令王勇带人进去抓人。
王勇带着十个人,直接翻墙进入。
不料,他们翻墙时,被屋内人发现了,马上有人喊:“有人冲进来了。”
这时,王勇带人已经踢开了门。
屋内的人开枪了,击伤了一个队员。
王勇等人也开枪回击,但他们留了手,没有向死里整,仅仅将那三人击伤。
受了伤的那三个人,很快被捆了起来。
周云进了屋,发现屋内有三间房,每间房内都有一张床。在餐厅中,堆放着许多的干粮和大饼,也有卤肉,还有酒。
看来这三个人知道自已被通缉,不能出门,不能开火做饭。所以准备很充足。
除了吃的,还有一些钱,有三千多法币。
这么多钱,应该不是他们存的薪金,那就是别人给的报酬。
周云对王勇说:“那上带回军情站。回去就审,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他们。防止他们被灭口。”
王勇明白了周云的意思,杭州军情站不可靠。
王勇一回军情站,便带着人去审那三个人去了。
周云则是喊来了方言,让他带人去抓那个房子的房东。罪名是窝藏日本特务。
方言带着人赶去了市政府。在那个科长的办公室将他抓捕,并搜查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没收获。
随后,方言押着那个科长,去了他家,对他的家进行了搜查。
等方言回到了军情站,王勇那边有消息了。
那三个人不是经过训练的特工,所以很快便招供了。
他们称,那天西湖上的事,是他们商行的一个日本人带着他们去做的。武器是那日本人准备的。
他们被车子拉到了西湖,那个日本人将要做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对他们说,不要杀伤追击的人,不要对着被追击者开枪,就当是一场追逐的游戏。
听到是玩这样的游戏,他们便答应了。其实,也容不得他们不答应。毕竟他们是日本人从东北的大牢中领出来的。出来后,便来到了浙江杭州。
日本人答应,事成后,每人给辛苦费三百块法币。
本来计划好的一场追逐游戏,半途上出现了变故。他们没想到,另一条船上有人支援那被追击者,并且他们开了枪。
可两人的枪法很准,打死了这边的六个人。就是那个领队的日本人也被打死了。他们慌了,马上撤退。
上岸后,他们便坐上车,马上回到了商行,向一个主管汇报了此事。过了一会儿,主管带着他们找到了一间房子,让他们住在这。吩咐他们不要出门。
他们有过想走,但是手上没钱,他们便找那主管要钱。
主管在第三天才送来了三千块钱。让他们第二天离开。
他们有了钱,便想女人,当晚上便打电话,要了三个女人过来,疯狂了一夜。
这一疯狂,让他们精疲力竭,睡了一天的觉。就在他们准备第二天的早上,离开杭州时,却被抓了。
审讯完那三个人,获得了相同的口供后,周云便去见那个小科长。
一见面,那个小科长便跪了下来:“长官!我不是特务,我不认识那住在屋内的人。”
周云冷哼一声:“不认识?那为什么将房子给他们住?”
小科长连忙说:“那房子我不是给他们的,钥匙交给的是警察局的治安队的副队长,他向我借房子,说是亲戚来了,要住几天后所以,我便将房子钥匙给他。反正那房子我不住,借就借呗。”
周云问:“那个治安队的副队长叫什么名字?”
“黄宏。”
周云看了看身边的方言一眼,方言马上点头,走出了审讯室。
周云继续问:“你是怎么认识黄宏的?”
小科长不好意思地说:“有一次我进红楼,我老婆带人来抓我,是黄宏帮我躲过了老婆的搜查。就这样,我们就经常一起喝酒,我这房子也让他借了几回。”
周云追着问:“你那房子,被黄宏借了好几次?有几次?”
“我想一想啊,有三次,加上这一次,四次了。”
周云让人将这个小科长带下去,暂时关押,然后,喊来了康德:“你带你小队,马上去警察局,抓捕警察局治安队副队长黄宏。如有反抗,允许开枪。”
康德接到任务后,马上带着自己的队员。还带了一个军情站的少尉。开着军情站的卡车,直奔警察局。
到了警局,那个借用的少尉掏出证件喊道:“军情站办案!”
这一喊,人们都被吓住了,纷纷退走。
他们冲到了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将枪口对准了坐在办公桌后的人。那人正是黄宏。
黄宏没想到,军情站怎么一点信都不知道,直接让人给堵在了办公室。
“我是警察局的治安大队副大队长,你们敢抓我?”
康德不吊他:“警察局治安大队副大队长?好大的官!我们是军情处的人,见官大三级!”
康德一挥手,马上有两个队员从左右包抄过去。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喊道:“谁让你们抓人的。”
就在这时,黄宏动了,乘着人们回头时,他飞快地从拉开的抽屉中拿出了手枪,对着康德就射。
虽说他快,但是军情处的行动队也不是吃干饭的,站在康德旁边的两个队员,并没有回头。他们一直盯着黄宏。看到他拿出了手枪,便开火了。
两支枪的子弹,全打在了黄宏的左右手上。
黄宏原手上握的枪握不住了,掉在了桌子上。
包抄的两个队员,马上冲近前,将黄宏铐了起来。随后,队员们开始搜查办公室。
这时,康德走出了办公室门。
“刚才是谁开口说话?”康德问。
在门外守卫的队员指着一个人说:“是他!”
那个人有三十多岁,尖嘴猴腮。
看到队员指向他,那人马上想溜。
康德命令道:“抓住他!”
那个人当即被抓住,他一边挣扎一边喊道:“我是警察局治安大队长,你们不能抓我。”
旁边的警察纷纷点头,他们感到兔死狐悲。
康德说:“军情处有权调查军警宪,执非常之事。别说你一个治安队长,就是警察局长犯了事,老子照样抓。”
康德的话,马上吓走了围观的人。他们不敢再让军情处的人生气了,那样的话,会不会将自已也抓了?
尖嘴猴腮又大声喊:“我舅舅是HZ市副市长。”
康德才不理什么副市长,他对不远处的警察说:“你们通知他娘舅,让他到军情站来领人吧。”
说完,带着人,押着两个警察,上车离开。
康德一回来,便将人带到了军情站的审讯室。
周云在那等着他们。
人一到,马上就上刑。
黄宏别看平时人五人六的,但是他只看过审讯,没受过刑。
但是,他对那受刑的场面心有余悸。
当他被拖向刑架时,他连忙喊道:“别打我!我全说。”
周云没松口,康德才不会便宜了这个龟儿子。架上去,直接灌辣椒水。
你想想,杭州人本身就怕辣,不吃辣不闻辣。你突然给他灌了这多的辣椒水。立即,口是火辣辣的,喉咙是火辣辣的,胃也是火辣辣的。就是心也是火辣辣的。
黄宏哑着嗓子喊道:“我说!别打我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周云这才一挥手,有队员上去,将黄宏架在一个椅子上,锁住了他的手。
周云点上一支烟说:“说吧!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看到警察局中没看到的刑具。”
黄宏打了一个冷颤,这军情处果然凶残!
“我说!我不是日本人的特务,我也只是听命令行事。”
周云问:“谁让你几次租房的?”
“是警察局局长牛群。我四次拿钥匙,拿到后,便将钥匙交给了牛局长。他安排什么人去住,我不知道啊!”
康德马上呵呵:“你心中没愧,怎么看到我们就掏枪反抗。”
周云在刚才,已经听了康德的汇报。
黄宏急忙说:“我是认为另一件事犯了,所以你们来抓我。”
“另一件什么事?”
康德大吼一声:“说!”
“我上半年处理一件案子。牵涉到红党。那个案子中,有一笔伤药。我便吞了那批药品。”
周云:“红党归案没有?”
“没有!红党被我一枪打死,埋了。药品我卖了,卖了两万法币。”
“啪!”
周云不知怎的,一听到这消息,心抽了一下。
周云一手拍在桌子上:“红党死了?谁能作证?我看你是私通红党。来人,给我上大刑。”
周云走出了审讯室,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想了想,便让王敢过来:“你马上去站电讯室,给处长发报。就用杭州站的密码发,告诉处长,杭州案子,牵涉到了HZ市警察局局长。”
很快,处长的回电到了,这一个字──抓!
周云马上通知宁向前,将处长的命令下达给他:“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周云此举,就是试探宁向前,在西湖枪击案中,是不是有关系。如果有,那么宁向前就会向警察局长通风报信,让他逃走。如果没有,那么,他就会将人抓回来。
这份电报也才刚发刚收的,除了电讯组长与宁向前,别人不知道。
宁向前看了一眼周云,知道周云的意思。他立正接受任务,喊来了行动队的五十人。
“为什么不让情报队去?”周云问。
宁向前看了看情报队办公室:“文涛的娘舅是警备司令。警察局长与他们家走的很近。”
周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宁向前事先没有通报,直接带人闯进了警察局局长的办公室。
“老宁,你要干什么?”警察局局长大声问。
宁向前狞笑道:“军情处办案,请跟我走吧!”
警察局局长按响了紧急召唤铃。一大批的警察卫队过来了。
警察局长命令:“给我拿下这批人。”
宁向前掏出证件:“我是杭州军情站站长宁向前,奉我军情处处长命令,抓捕人犯。你们谁要敢拦,那么军情站会让你们知道,家破人亡是什么滋味。”
宁向前的话一落,周围的人吓的都退了好几步。
谁能惹谁不能惹,他们清楚。军情处,主管着警察的生死!谁敢对军情处的人下手。
这时,一个胖胖的警察过来了。这人是警察局副局长,他认识宁向前。
“宁站长,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没?”
宁向前说:“处长下的命令,你说有误会没?”
“那肯定就没有!我们服从命令!所有警察,全部退到院子集合,不准携带武器。”
副局长的命令一下,所有的警察都撤了。
警察局局长看到这个情况,没有再反抗,让行动队长古德给戴上了手铐。
随同宁向前而来的刘东,带着人搜查了警察局局长的办公室。
除了烟酒,还有两千多法币,其他的都很正常。
进入审讯室,警察局局长看到坐在审讯桌上的人,不禁惊讶:“周家二小子?你怎么?”
周云走过去,递给警察局局长一根烟:“叔叔!论私交,你我两家关系密切。但论公事,你做的让人心寒。你说你,有权有钱,不缺什么,可为什么你就勾上了日本人呢?”
警察局局长只抽烟不说话。
周云继续说:“我与你家小芳是同学,我们两家有私交。所以,我已审请退开你的审讯。但是叔叔,你做警察局局长的人,知道军情处的刑具的厉害,我担心你过不去啊。”
说完,周云问身边的王勇:“情报科刑死了多少人?”
王勇说:“半年内,死了十一个。都是日本人。”
周云点头:“叔,你要是愿意为日本人守口而死,我也没办法。你有什么话要带给家人,先说出来,我负责带回去。”
周云的话,让警察局长的精神防线崩了。他知道自已过不了这个坎。自已万一死了,家人怎么办?
警察局长又向周云讨了一根烟,点头抽尽,这才开口:“贤侄,你要救救老叔啊!”
周云说:“只要你如实地交待了问题,我保证向处长替你求情,肯定不让你死。如果你有立功表现,说不定不会坐牢。”
警察局局长坚定地点点头,说了起来。
原来,在一年前,警察局局长还是警察局的刑侦大队长。
一次办案,他带着手下的人追捕凶犯,却不料中了圈套。带去的人全死光了,而他被人给抓了。
抓他的人同时也抓了他的家人。
看到望远镜中看到了家人,警察局局长最后屈服了,答应帮他办事。
一年来,他便给对方办了五件事。
周云问:“他是谁?”
“就是大日商行的会长。”
周云笑了,终于抓到了尾巴了。
“大日商行的真正身份?”
“他们真实的身份是日本外务省特高课中国课杭州组。”
周云看着警察局局长:“你陷多深?”
警察局局长看着周云:“我只是给他们办了五件事,三次是替他们租房,两次护送他们的人离开杭州。”
“他们为什么要让你替他租房?”
“因为他们那些需要住房的人是犯了案的,遭到了通缉。而我让手下去租房,就是碰到警察搜房,听到是警察局的人的亲戚,就会放过的。”
审完了警察局局长,周云让小分仔细地分析了他的语音语气,眼神、动作,心跳,脑波等方面,确定了对方没有说假话,便结束了审讯。
临走时,周云提醒了一下:“要想被赦免,就得立功。你下去好好地想一想,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别人的也行。只要有价值,就能获得宽大。”
警察局局长回去了监号。周云让王敢负责他那个监号,不准任何人靠近,防杀手潜入。
回到办公室,周云给外长发了电报,汇报了情况。周云建议,立即查封大日商行。如果再耽误,警察局局长被抓,肯定会惊动他们,日本人会逃的。
处长很快下令:收网!
周云马上通知宁向前,封锁大日商行的周边街道,只准进不准出。同时,出动了宪兵,也在杭州城内进行设岗查人。
而周云则是带着二组的一百多人,来到了大日商行的外面。
周云到时,正碰上大日商行的车队查闯警察局设的关卡。警察正在阻击。
一声令下,二组的三辆卡车上的机枪响了起来。
本来弱势的警察,马上又壮气起来,对着对面的车子射击。
在强大的火力阻击下,那几台车上的人,纷纷下车,逃进了大日商行内。
此时,大日商行的一间办公室内,商行的会长铃木,正气急败坏地骂娘。
“我早就说了,中国人靠不住。他们就是狗,随时随地都会反咬一口。”
旁边的一个身穿和服的人说:“哪想到那个警察局局长这么熊包。我以为他能挺过两三个小时,那时候,我们早就离开杭州城了。结果,不到半小时,军警就包围上来了。会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铃木命令道:“马上烧毁文件,不能让中国人得到。同时,电告上海本部,我部决定死拼到底!”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王勇带着人已经从后面的小河中潜水进来。
日本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面,对中国军警对抗。所以,后院只的留一个哨,被王勇给收拾了。
一队的人穿过后院围墙,冲进了后院。
后院中的人准备开枪,但王勇他们的子弹比他们快。那几个人,每人身中几弹,死翘翘了。
就在后院乱的时候,方言带着人冲进了前院。
这时候,日本人已经死伤了十几人,剩下的几个人被压在了一间屋子中,也就是大日商行的会长的办公室。
大日商行的会长要求中方负责人面谈。
周云走上前:“没有什么要谈的。我们有人证物证,证明你们在我国境内从事反中国的间谍活动。你们只有一条路,投降,否则,杀!无赦!”
周云的话,是从牙缝中挤出去的。
大日商行会长叫嚷道:“我是日本人,你们中国人没权利抓我。你们敢抓我,我们大日本帝国就会打进你们国家。”
周云冷哼道:“那就打呗!最后失败的肯定是你们小日本。我喊三个数,如果你们不出来,那我就下令开枪了。”
这时,一个日本人拿着枪冲了出来,对着周云就射击:“死啦死啦的!”
守在周云身边的康德与刘东,同时开枪,当场击毙!
日本人并没有被这场景吓坏。大日商行会长命令:“死战到底!”
然而,王勇这时已经爬到了窗户外。一颗手榴弹飞了进来。
“轰!”
屋内的日本人全部震晕了。
康德带人冲了进去,给每个日本人补了一拳。将他们打晕,戴上了手铐。
突击大日商行,最后只抓了一个活人。大日商行的会长,被手榴弹给炸死了!
不过,周云还是有收获。
由于军情处来的太快了,日本人没来的及撤退。所有的物资全部被查获。并且在地下室中,缴获了收发报机一台,密码本烧毁了。地下室中,有大批的武器弹药,还有一需中方的机密文件。
这些东西在地下室藏着。等到日本人下令毁掉时,军情处的人已经冲进来了。日本人只得先烧密码本,从而留下了那些东西。
除了这些收获外,周云还在大日商行会长的保险柜中搜出了大批的财产。美元五万,英镑一万,日元三万,法币三十万。还有三十二根小黄鱼,大洋一万一千块。
就在周云兴奋地清点战获时,处长来了。
接到周云准备行动的报告,戴处长忍不住了,乘着飞机来到了杭州。一下飞机便直奔大日商行。
结果,让他有些失望,密码本被烧了。
处长一来,周云的小算盘打不成了。所有的收缴,都转给了处长带来的情报科科长。现在张恒还是代科长,上尉代科长。
周云知道,处长是想让张恒乘这次机会,再回到科长的位置上去,毕竟那可是跟随处长十年的兄弟。
处长看到周云的歪嘴,笑着给了他三万五千块法币:“拿去给兄弟们分了!功劳也报上来,按功予奖。”
周云笑着收起了三万五千块法币,终于有点甜头了。
虽说收获了那么多,周云知道,自己不可能全吞,十分之三都不可能。因为参加行动的人太多了,大家都知道缴获了多少。如果分不好,就会引来麻烦。
现在好了,都交给处长了。你们想要分点,找处长去要!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当天晚上,周云便请了二组全员吃饭,饭桌上!将钱给分了。组长三千,队长一千,副队长五百,队员两百。老七一千,他手下每人两百。
当天晚上,大家喝了很多的酒。
第二天早晨,记得处长在军情站,周云便不敢睡懒觉,早早地来到了军情站。
一进来,就发现处长在骂人。
周云问了随处长来的情报科一组组长:“又啥了?”
一组组长抓了抓头说:“昨天晚上,那个唯一的日本人被人毒死了!”
“什么?”周云惊叫起来。
这一叫,让处长听到了:“周云,进来!”
周云只得硬着头皮进来。
屋内的情报科科长与副科长低着头,在那儿受训。
周云小心翼翼地:“处长,早上好!”
处长指着那两个家伙:“好什么?看守的人不清不楚地死在监号内,让我怎么好?”
周云知道,该自已出马了。
他在屋内转了一圈,检查了一圈。
处长、情报科长、副科长一看,明白周云的意思。那两个科长也马上检查起来。
很快,在茶几下面,发现了一个偷听器。
处长眉头皱了起来。
周云指了指自己的办公室,三个人点点头,马上离开,去了周云的办公室。
情报科长抓住周云:“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周云还是去检查自己的办公室,发现是安全的,这才请处长坐下,奉上烟茶。
处长点上烟:“周云,让你挖内奸,怎么样了?”
周云苦笑着说:“暂时还没有定位。”
情报科科长说:“肯定是那个内奸干的。他发现日本人有活口,为了不让日本人说出他,所以下了毒手。”
周云点头:“应该是这样,但是杭州站近两百人,谁是那个内奸?”
情报科科长答不上来。
处长的气消了很多:“这个杭州站,问题太大了。幸好这回消灭了日本人的情报小组。”
周云不做声。
处长看向周云:“怎么啦?有话就说。”
周云点上一支烟:“处座,我发现有人给我们唱戏。”
处长放下茶杯:“说说看!”
“我觉得,这次的大日商行,好象是日本人抛出来的。”
屋内的三个人同时说:“用二十几个日本人的生命做牺牲品?那代价太大了。”
周云说:“我觉得这回破的案子太顺了,接二连三,一个环节破一个环节。我总感到,有人在推着我向某一个方面走。”
处长一惊:“你将详细的破案经过说清楚!”
周云便将案子的开头到结尾都说了一遍。
情报科科长说:“我感觉没问题!”
副科长也赞同:“步步渐进,不象后面有手在操作。”
处长则是问周云:“你的感觉来源在哪方面?”
周云说:“在大日商行内,我没有看到有关山十七计划相关的东西。那就是说,大日商行的会长,都不知道山十七计划。”
处长问:“就是你去接头的那个日特说的山十七计划?”
“对!据那人口气,山十七只有杭州组组长才知道。也是由他主持的计划。”
情报科副科长说:“也许多烧了呢?”
周云肯定的说:“我们冲击的很快,他们根本来不及烧毁文件,就只来得及烧了密码本。”
情报科长叹息道:“要是那密码本在,就可以升一级了。”
周云苦笑:“我也想拿呀!可是我们飞不过去的。只烧了密码本,已经是万幸的了。”
处长打断二人的争议:“我也看了缴获的资料,并察看了现场,日本人应该没有山十七计划书以及它相关的东西。那就是说:这只是日本人的一个外盘,它们应该还有一个内盘存在。”
周云拍上马屁:“处座英明!”
处长又问:“那你觉得如何去破内盘呢?”
周云指了指茶几。
处长明白了:“藏在我们中间的那个人,应该是日本人内盘的人。只要找到了内奸,那么就能找到内盘。”
周云:“我总在想,日本人为什么要用死间来给我报信?他们肯定有目的的。要是清楚了就好了。”
情报科长说:“他们想搞掉宁向前,没了宁向前,他们就可以控制杭州站。从而便利他们的工作。”
这个说法,基本上得到了几个人的认同。
这两天办案子,周云没有回家。刚同处长谈完,周放就进来了。
“二少爷,夫人让你回家一趟。”
周云问:“知道什么事吗?”
周放摇摇头:“我不知道!”
周云没办法,只得开车回家。从军情站到家,也才十几分钟的路。很快就到家了。
“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云人没进门,声音却响了起来。
“周云。”这时,一个声音从客厅传出。
周云一看,就知道母亲让自己回来是什么回事了。
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周云的同学,儿时的玩伴小芳。也就是说他抓的警察局局长的女儿。
不管警察局局长的案子,凭两家的关系的话,大家都是很要好的。
周云对小芳点点头:“嫁人了没?”
小芳脸红了,这人怎么一见面就问这话。
小芳的母亲站起身说:“定了亲,准备明年二月嫁过去。男方是你们的同学。”
周云问:“谁呀?敢娶小辣椒!”
小芳不甘了:“周云,你说谁是小辣椒?年才不辣呢?就是你给人家取外号,这才传了出去。”
樊梨花挽过小芳说:“周云不对!等你嫁人时,让他给你包上一个大红包。”
小芳盯着周云:“听到婶娘的话吗?”
周云:“知道!到时候送你一个红包:一千三百一十四。”
这个世界还没人知道一三一四的意义。
周云坐下来问:“娘,找我有事?”
樊梨花说:“你樊姨找你。”
小芳的娘亲也姓樊。
周云看向小芳的娘。
“小云啊!你叔?”小芳的娘眼泪流了下来。
周云叹息道:“叔走错了一步,帮日本人做事,现在在军情站里呆着。”
小芳急了:“我爹受刑了?”
周云摇摇头:“没,有我在,他没有受刑。”
只说没受刑,几个人都松了口气。
樊梨花问:“那能不能放他出来?”
周云苦笑道:“我们处长亲自从南京来到了杭州,主抓这个事,我只能帮着不让叔多受罪。”
小芳的娘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小云子,你老实同我说,他会不会被枪毙?如果他死了,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办啊?”
他这话一说,小芳也哭了,樊梨花也哭了。
周云只得说:“叔的态度很好,该说的都说了。不会被判死刑的。但是,五至十年有可能。”
这话一说出,屋内又是哭声。
小芳的娘说:“小云子,你一定要救你叔。需要钱我拿给你。只要他早点出来就好。”
一说到钱,周云马上轻声地说:“姨,你回家后,千万要将现金金银收起来。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让你花钱他们帮你的话。如果上当了,那你就家破人亡了。”
小芳说:“今天上午,我大伯过来说,要我们拿一万大洋给他,他去活动,救我爹出来。我想着你在,便没让我娘拿钱出来。”
周云点头:“你做的对!不要相信任何人。还有,家中的金钱现金找一个地方藏好。说不定军情站这两天会到你家搜家。本来应该今天搜,但是给我错开了。那些钱要是被搜走了,就再也拿不回来了。”
樊梨花忙说:“对!藏好!这可是你们将来生活的依靠。不要相信任何人帮忙,他们能顶的上小二子吗?”
小芳与她娘急匆匆地又离开了。她们回家去藏钱了。固定资产肯定是守不住了,只有金银才能藏住。
在家里呆了一会儿,周云又回到了军情站。
他来到了处长的临时办公室。那个偷听器被找出来了,处长大发雷霆。
前有俘虏被毒死,后有监听器。杭州站出大名了。
在自已的地盘,竟然被监听了。处长不怒才怪。为了此事,军情站的所有人都集中在站内,不准外出,不准回家,接受审查。
为此,处长从驻军调来了一个连,驻扎在军情站。接管了军情站的防卫事务。
“你回家去了?”处长问。
“我娘让我回去的,就是那个警察局局长的家人找到了我家。”周云没有隐瞒。
处长很满意周云不隐瞒的态度。“对了!你们两家的交情不错啊!”
周云立正道:“也是我抓了他!”
“不错!公私分的明。他都交待了?”
“交待了!由于他的交待,帮我们抢在大日商行的日本人撤退前几分钟,堵住了那些日本人。并抓到了那些人。”
处长揉了揉手说:“你告他和他家人,算他将功赎罪了。过几天案子结了,就将他放了。”
周云忙说:“谢谢处长!”
这时,王敢进来了。
“报告处座,我找我们组长有急事。”
周云转过身问:“什么回事?找到处座办公室来了?”
王敢立正:“报告组长,那个警察局局长要求见你,他说有重要情报。”
处长一听,来兴趣了:“走!我们去见见他。”
周云随处长来到了监房。
监房内的警察局局长一见处长,立马立正。
处长看着他,叹了口气:“你我也是旧相识了!没想到今天在这个场合见面。”
警察局局长眼红了:“卑职对不起党国。”
处长摆摆手:“说吧,你有什么情况汇报?”
警察局局长看了看王敢,没说话。
王敢马上退了出去,屋内就剩下处长与周云。
警察局局长这才说:“我知道一个人在收集情报。”
处长问:“什么情报?”
“杭州湾水文资料。”
处长站起身,冲到了警察局局长的面前,抓住他的衣领问:“你确定知道有人在收集杭州湾水文资料?”
警察局局长点头:“肯定!”
处长笑了:“给他一支烟,让他好好地回忆。”
周云马上给了警察局长一支烟,帮他点上火,并轻声地说:“叔,婶婶和小芳刚去了我家。他们很担心你。只要你这个交待有价值,那你很快就会回家与她们团聚了。”
警察局局长点上烟,对周云点点头。他能想到出事后,家人的日子是多么的难。
周云退了回来,坐在桌上记录起来。这里没有其他的人,那么周云就当记录员了。
原来在两个月前,警察局的侦缉队,在一次行动中,抓捕了一个大盗。那大盗在浙江福建一带频频作案,偷了不少的贵重东西。
这一次,大盗在杭州作案。得手后,撤退的途中,遇到了警察,最后被捕。因为没有当场搜出赃物,所以,只能被关在警局中。
就在大盗被捕的当天晚上,大日商行的会长召见了警察局局长,让他想办法从那大盗的口中,得到一份文件。这份文件就是杭州湾水文资料。
警察局局长让人秘密将那大盗带到一间很秘密的屋子,两人见了面。
大盗依然否认自已偷了东西。但警察局长说出了他带走的东西的数量,式样(这些都是大日商行的会长出具的)。同时,警察局局长说,可以找三个以上的人作证,证明大盗入室抢劫。
入室盗窃与入室抢劫的量刑不一样。再加上这几年,大盗偷了很多有钱有权人家中的宝贝,他们都恨不得他去死。只要发现大盗的下落,他们会暗中下手,杀死他。
警察局局长的意思很明了,你不配合,我就让你入狱。判你几年。只要将你的真实身份说出去,最少有十几个人会安排人进监狱要你的命。
大盗面对警察局局长的手段,臣服了。于是,两人做了一个生意。警察局局长找机会放走大盗。大盗将偷来的东西的藏的位置告诉他。
警察局局长安排一个人陪着大盗去乘船离开。而警察局局长则亲自去取东西。
到了当天的晚上,警察局局长让一个亲信带着大盗离开了监狱。他们到了码头,在一个电话旁等待。
局长也来到了大盗说的那栋楼房。外面有一个公用电话。
局长电话打到了码头上,让大盗接电话。
大盗告诉局长一个房间:“东西在那个灶肚的灰烬中埋着。”
局长便对手下说:“半个小时后,如果我没打电话过来,你就杀了他。”
局长这才去了大盗说的那栋房子,找到了厨房。
这家人很少住在这,所以,灶台基本上不用。
当初大盗偷东西时,被警察盯上了。没办法,他将东XZ在那灶台下面。净身闯出了警察的包围。
局长果然找到了那个铁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宝石,一颗钻石,还有一些黄金摆件。这些东西值价不少。
然而,让局长吃惊的是,那铁盒子中竟有一份中文的资料,《杭州湾历年水文数据表》。
想到日本人让自已找这东西,警察局局长知道这东西比那宝石和钻石都重要。
局长没有带回东西,那可是一颗定时炸弹。他有打算。
很快,局长便与那个亲信见了面。
亲信告诉他,大盗想逃,被他开枪击毙了。
局长点头,让亲信将大盗带回监狱,两个小时后,监狱响起了枪声,警方当天宣布,大盗越狱时,被乱枪打死。
之后,局长用这个借口告诉大日商会的会长,大盗越狱死了,没能得到他手上的东西。
日本人派人调查过,那大盗的确在狱中被乱枪打死的。最后,日本人便再没问这个事了。
听完这些后,处长很激动:“那东西在什么地方。”
警察局局长将地址说了出来。
处长对周云说:“带上可靠的人,晚上去看看。”
等到了晚上,周云带着王勇、方言、王敢、等八个人,护着处长直奔警察局局长所说的地方。
这是一栋小洋楼,很西式。但是他除了西式的厨房外,还有一个中式的灶房。
周云让王勇他们在楼周边警戒。而他自已则是护着处长来到了中式灶房。
打开挡板,周云将手伸进了灶堂内。不禁一喜:“处座,有东西。”
处长兴奋地说:“快拿出来。”
周云轻轻地将那个东西拿出来。原来是一个铁盒子。
处长马上从身上拿出一张油纸,铺在地上。然后,他接过周云手上的铁盒子!
将铁盒子放在油纸上,吸了一口气,处长这才将铁盒打开。
铁盒一打开,周云便感到眼前一亮。那宝石与钻石在手电筒的灯光下,五颜六色,很是漂亮。
处长没有去看那宝石与钻石,他却是直接将一个文件袋拿起来。将文件袋小心地打开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份手写字的材料──《杭州湾历年水文数据表》。
处长翻看了看,那上面记载着,一年三百六十天,杭州湾的水文情况。
看到两眼冒金星的周云,处长笑了。从盒子中拿了三叠美元丢给周云:“奖给你的。”
那一叠有一千美元。三叠就是三千美元。
“谢谢处座。”
处长将文件袋贴身放起,再合上铁盒,收起油纸:“我们走吧。”
“处座,我们不搜搜?”
处长:“警察看过,经过他们的手上,还有什么?还有,失去东西后,失主肯定清空了这间屋子。”
处长说的对,现在这屋表面上查不出什么来。
回到了军情站,处长让喊来了警察局局长。
“东西我们已经拿到了,现在算你立功。你可以回家了。但是,我劝你不要回去,只要你一回家,你和你家人估计会被灭口。日本人很聪明,你能出去,肯定你说出了我们需要的东西。”
警察局局长点头:“请长官安排!”
处长想了想说:“你可以去内地,呆在一个地方,做些生意,但是必须秘密的走。”
周云提议:“我们可以说将你调案押到南京审理。到了南京,就直接坐船去长江上游。”
处长问:“你是愿意去长沙还是武汉?”
警察局局长说:“那就去长沙!我夫人是长沙人。”
周云说:“那就好!这样回去没人怀疑。但是,你这一走,小芳的婚事就难了。”
局长叹息道:“男方家看到我是警察局局长的份上。如果我成了平头百姓,又有案底在,他们有钱人家,肯定是反悔的。”
周云担心:“小芳舍的得吗?”
“谈不上舍不舍的得。大人作主的,孩子们没多少感情。”
周云放下心来:“那就好!我明天安排车押解你去南京。同时我也派人护送婶婶离开,你们就在南京碰头,然后一起去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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