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坦白

       “我知道你在等我，所以我来了，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蒋风华走到沙发边坐下，与张睿仅一米的距离。

       “有些事情牵扯太广，我不得不慎重些。”

       张睿见此，暗自感慨其气魄动人，只身一人独往私会，不是任何人都有这种魄力的。

       “哦？既然你不想对其他人讲，那我愿闻其详。”

       “我身上却是有些重要的东西，并且愿意上交国家，就是不知道，国家会怎么补偿我。”

       “如果你的东西值这个价钱，补偿也是可以谈的。”

       “不知道球形飞行器，研究出什么结果来了？它应该很有价值才对。”

       “它确实很有价值，比你想象的还要大，所以你是副局，这是你应得的。”

       张睿从未想过自己能担任副局是借了这个功劳的缘故，他曾经还自恋的以为全凭自己的人格魅力拿下的这个职位。

       “那么，另外几个外星人呢？据我所知，硫基生物应该不常见才是。”

       “硫基生物给我们打开了一个新的视野，但是它的价值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高。”

       蒋风华淡淡地说道，硫基生物的研究进展十分缓慢，直到现在也仅仅是明白了其生存远离和必须能源物质，但凭这两点，确实不算太大的价值。

       “如果我说，我知道那几个硫基生物的一些信息，是不是会有更大的价值呢？”

       “哦？是吗？”

       蒋风华顿时来了精神，正襟危坐地专心听讲。

       他这次什么记录的设备、备忘录都没有带，能记住多少就算多少，所以他打起了十二分的认真。

       一个小时之后，蒋风华满意地和张睿握手告别，眼底的喜色溢于言表。

       “你提供的信息非常有价值，明天我再来拜访，期待我们下一次的谈话会和今晚的一样愉快。”

       “如果可以的话，我确实是想做些贡献的。”

       张睿微笑示意，这个时候含蓄地表达自己想要戴罪立功的态度，是最合适的。

       “我会向上面申请的。”

       蒋风华是个聪明人，哪能听不懂张睿的意思？

       在他走后，张睿再次躺回了床上。

       他今天确实说了不少的秘密，却未曾涉及到有关系统和其他一些隐晦的程度。

       有选择的保留和无条件的放开是两码事，前者可以为自己争取一些必须的资本和谈条件的资格，后者却只能换来一句“干得漂亮”的宽慰，屁大的价值也无。

       张睿如今深处泥潭，经过了这么多，他也逐渐明白自己的战场不在这里。

       系统给的另一个任务【空间质变2】明显是一个连锁任务，终究会将他指引到某个未知的领域。

       当冰山吐露它神秘的一角时，就足以见微知著，从而窥其全貌了。

       这一点张睿深深的明白，也知道了系统的很多用意。

       但是人活着，总是要为自己而活不是吗？

       凡事都听从它的安排，就像是走在一条平直的水泥路上，前进的过程中即使很轻松写意，却失去了披荆斩棘时的快乐和收获。

       这也是张睿首次不停劝阻，强行遵从本心意愿的原因。

       所以他多了一个爱侣，违背了当初的誓言。

       违背誓言其实不算什么，然而系统性质特殊，它当初降临的起因正是因为这个誓言，所以当张睿违背誓言的时候，系统发生了不可预测的变化。

       这个变化的结果是很显而易见的，张睿失去了它的帮助，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只能根据他的人生智慧和经验来处理遇到的或者即将遇到的危险和困难。

       它能做的，也至多是提醒一下罢了。

       就像十天前，它发出的特殊非常任务【险象环生】一样。

       任务难度竟然高达六颗星，这足以说明它的艰难程度，然而让张睿诧异的是，就目前看来，他身上并没有任何危险即将发生的趋势。

       难道是系统误判？

       不，绝无可能！

       张睿瞬间就放弃了这个推测，他本能地信任系统，就像手脚本能地听从大脑的指令一样，系统是不会给他虚假情报的。

       那么，六颗星的难度到底体现在哪里呢？

       随着思考，张睿渐渐沉入了梦想，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这段时间以来的审讯让他疲于应对，既要说出的话附和逻辑和不露破绽，同时又要满足他“句句属实”的承诺，着实费尽了心力。

       好在，这一切总算要结束了。

       第二天上午10点，蒋风华再次来访，依然是他孤身一人，身上依然没有任何窃听设备和记事本。

       “昨晚睡的好吗？凌晨的时候下大雨了，希望没有吵到你才是。”

       他如此谦逊温和的态度让张睿十分受用，心中亦升起了一种钦佩的情绪，这种人，世上罕见！

       “挺好的，需要茶水吗？或者咖啡？”

       张睿微笑着回道，给自己冲了一杯茶。

       “咖啡吧，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喝习惯了。”

       于是张睿便带着一杯清茶和咖啡走到沙发边坐下。

       “可以开始了吗？”

       蒋风华轻轻唅了一口，微笑着说道。

       他的笑容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温暖感觉，张睿不自觉地也跟着文质彬彬起来。

       “昨天说道，兰斯特是一个高达4级的外星文明，他们上次造访地球至今也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所以我推测，最近半年内一定还会再来一次，而且来人的实力和其带来的科技产物必定远远超过了地球目前的发展程度。”

       “说是造访，其实不过是入侵的另一种说法罢了。”

       蒋风华点了点头，张睿的推测确实有他的道理。

       “事实上早在几千年前，兰斯特人就曾经来过地球，并且留下了诸多的‘锚点’，这些锚点正是他们可以锁定地球宇宙位置的关键所在，我曾经破坏过两次，但是目前看来，似乎远远不够的样子。”

       “那你知道他们的‘锚点’都有什么特征吗？我很好奇。”

       “什么形状的都有，有祭坛式的大型锚点，也有纸张状的小型锚点，似乎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都可以成为他们的锚点，据我推测，似乎只要是能承载某种特殊能量的东西就可以成为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