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听说张家兄弟要抢银号,也是跑来问询朱浩是否有所准备。
朱浩望着跟随朱四一起来的提督东厂的黄锦和锦衣卫指挥使朱辰,大概明白朱四这是担心自己的家产被人掠夺,准备全力以赴来跟两个挂名舅舅玩火并。
朱浩笑道:“没事,早就有准备了。”
“那就好。”
朱四看了看黄锦和朱辰,一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等只剩下朱浩和朱四二人后,朱四问道:“怎么回事?张家那俩货是脑袋进水了吗?怎么想的?居然敢来抢银号?”
朱浩道:“没事,是我挑唆的。”
“啊?你……”
朱四大惊失色。
朱四正说着,发现唐寅不请自来。
却是唐寅一直蒙头睡大觉,听到外面喧哗说皇帝来了,赶紧起床穿戴整齐前来面圣行礼,却发现朱浩和朱四正在单独商议重大之事,恰巧被他听了去。
唐寅吸了口凉气,他知道朱浩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好像是在说,就你不明就里,早晨回来还跟我大惊小怪。
朱四没介意唐寅旁听,在他身边,唐寅相当于“三号人物”,基本跟张左齐平,一个帮他处理内事,一个帮他做外事。
朱浩道:“是这样,我们的银号从开设之初,到现在还没遇到像样的危机,很多富户不愿意存银子,主要是怕我们目标太大,容易招致权贵的觊觎。
“没有经过风险检测的新生事物,很难为那些谨慎之人所接受。尤其还是收存银和放贷的机构。”
“呃……啥意思?”
朱四脑袋不太够用了。
唐寅插嘴道:“你是不是想说,想以寿宁侯和建昌侯的名头,借杀一杀这两位朝中最显赫勋贵的威风,来给那些存钱人信心?”
“嗯。”
朱浩满意点头,“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朱四琢磨了一下,立即明白过来,哑然失笑道:“朕晓得了,就是拿张家那俩货当枪使,把他们诓进银号,只要我们能把他们给收拾了,别人不敢来打银号的主意不说,那些有钱人也都敢往银号里存银子。真是高明啊。”
朱浩笑道:“陛下谬赞了。”
朱四道:“可是朕不明白,那俩货是怎么掉进坑里的?照理说,他们应该不会公然抢掠民间的东西吧?虽然他们作恶多端,但也没听说他们抢过谁啊。”
听了皇帝的话,连唐寅都听不下去,赶忙道:“陛下,那是您对他们的恶行还不是很了解……就说西山之前被朝廷拍卖的煤窑,除了有一处是他们自己开采的,其余都是……靠抢掠而来。”
朱浩也作补充:“京城大小商号,以及一些制造商品的工坊,但凡有利益,他们兄弟都打过主意,有的商家是以交保护费的方式免除他们的抢掠,有的不愿忍气吞声,就直接被明抢。
“当然,这种现象在正德朝时屡见不鲜,也不是只有他们兄弟会如此作恶,要说首恶……还是正德朝中那帮奸佞,毕竟不是谁见到美女都往豹房送……”
“啧啧。朕那堂兄当皇帝时乱成什么样子?真让人心寒啊!”
朱四由衷地发出感慨。
朱浩道:“先前臣让他们兄弟把银子全存入银号,就是为让世人知道,银号里有大笔银子,让他们来做表率,给银号做免费宣传,让人们知道,原来恶贯满盈的张氏兄弟也会在银号里存银子,很多人才有胆子往里面存,但还是有很多人持观望的态度,不管怎么宣传都没用。
“臣便想了个主意,让人在张家兄弟跟前吹风,让他们觉得自己吃了大亏,心有不忿,再便是琢磨银号里有如此多的银子,大可以抢回家,靠张太后的威望来恐吓群臣,若事成则大获其利,若不行大不了归还银子,不尝试一下怎知不行呢?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臣事前让玉田伯给他们兄弟俩出了个主意,让他们自己在京城开设银号,结果投入一笔钱发现没人搭理,再暗中放出风声,说他们的银号收不到银子,是因为百姓的钱都存入我们的银号里了……”
“总之他们兄弟幡然醒悟,要想富,抢一票银号,不就什么都有了吗?哪里需要自己开银号那么麻烦?”
“哈哈!”
朱四听完后乐不可支。
唐寅叹道:“难怪先前你突然提出什么让他们兄弟存钱到银号,感情那时你就设计他们了啊。遇到你,他们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朱四笑着问道:“那……他们几时开抢啊?朕也想去瞧热闹。”
朱浩道:“他们估计还是要点脸,约莫会在入夜后,陛下还是不要去此等危险之所……发生械斗都是小事,涉及权势和财产之争,闹出人命乃大概率事件。
“至于具体时间……则要他们自己来定,我们会放出点风声,告诉他们几时银号防备会松懈下来,他们估计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但一旦出手的话,事情闹到什么程度,可就由不得他们做主了!”
……
……
张家兄弟自以为秘谋抢银号乃是机密,但其实保密程度并不高,就连苏熙贵都能提前得到风声,便知他们兄弟俩根本就不懂什么叫保密。
而且在他们看来,自己要去抢,那是给银号面子,别的不值钱的行当,逼着他们去抢,他们还不屑于去呢。
“大哥,这样真的可以是吧?听说这银号背景雄厚,有朝中大员支持,好像内府那边也有牵扯,不怕抢了后,被人参劾说咱俩胡作非为?”
张延龄此等时候,却冷静下来,或是说他有点怕事。
这次张鹤龄胆大心粗,更是因为最近生意不好做,投资银号亏本不说连买卖煤窑的银子到现在也只是拿回来一点,相比于他们大手大脚花钱,赚钱速度已经远远跟不上开销。
又不是弘治和正德时期,皇宫不时赐他们点,现在抢田地的风险太大,舆论不支持,那就干脆走一种舆论反应没那么大的路——抢“商贾”,在他们的印象里,抢别人家的商铺什么的,很少有人来过问,但若是抢田宅,就会被一堆人参劾。
这年头,世人或者说是读书人,对于田亩、宅院看得很重,是为“本”,而商贸的东西不过是“末”,舆论在兄弟俩作恶的事情上,也会有所偏斜。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晚必须行动!”张鹤龄趾高气扬道。
张延龄激动得全身颤抖:“那……几时动手?”
张鹤龄道:“你没脑子吗?那银号是存银子和铜钱之所,必定雇佣有不少护院,一旦我们出手,那就得全盘思量,把一切隐患清除掉。”
“大哥高明!不过……怎么个思量法?”
张延龄恭维。
张鹤龄侃侃而谈:“要抢银号,那肯定是要先把各方面的反应都考虑到,首先就是官府那边,我们出手后,最大的阻碍其实是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的人,我们要以威望震慑他们,让他们不敢声张。”
张延龄有些担心:“若五城兵马司都被惊动的话,不怕把事情闹大吗?咱不是应该抢了就跑?最好是别人抓不到罪证的那种。”
张鹤龄道:“你想得美,还抓不到罪证,咱一次派上百人出去,事后能不被察觉?你也不想想,那银号里,光咱自己存进去的银子,就有七八万两之巨……”
“是六万多两,有一部分在咱手里呢。”
张延龄提醒。
张鹤龄瞪了弟弟一眼道:“就你机灵?你行你来啊!”
张延龄苦笑道:“别别,还是大哥你说。”
“哼!”
张鹤龄瞪弟弟一眼后,继续说道,“我们出手后,要把钱库搬空,可能需要一点时间,这期间应该会有官府的人来,由你去应付!”
“为啥是我?”
张延龄顿时不满了。
怎么搬银子的好事你来,轮到跟官府周旋之事却落到我头上?
张鹤龄冷笑道:“因为我是大哥,这件事是我策划,你要听命行事,要不就我自己去,你休想分一杯羹。”
“我去!还带这样的?就好像谁不会去抢一样,看谁出手比较早呗?”张延龄更加不满了。
还有这么威胁人的?
那就散伙!
各抢各的,就好像谁没有人能带去抢过商铺一样。
张鹤龄道:“行了,跟官府打交道,到时看情况,大不了一起出面,但主要分工,还是你负责对外,我负责对内……”
“呸!狗屁的对内,大哥,你这是欺负弟弟没学问吧?对内就是对银子呗?你负责对银子,我负责对官兵,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到时是不是弟弟在前面顶不住官兵,你直接带着银子从后门跑路?”
张延龄也不是蠢逼,这种时候他能分清好赖。
张鹤龄一脸愠色:“我说老弟啊,你这是脑袋不开窍啊……你也不想想,对内就是对银号内的护院,他们至少有上百号人吧?为了维护自家的利益,他们是真的会跟我们拼命的,而官兵……你觉得他们知道我们身份后,还敢乱来吗?大哥这明明是给了你一个轻松活,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这是狗咬吕洞宾啊!”
“哦,是这样吗?”
张延龄本来在气头上,不过琢磨了一下兄长的话,好像有点道理,也就释然了,随口道:“那行,你对内,我对外。”
“这就对了!”
张鹤龄笑盈盈的样子。
心里却嘲笑:“弟弟真是个傻逼!自古民不与官争,我对内部那群护院,他们知道老子是寿宁侯本人,敢出手?除非不要命了!而外面那些官兵,怕被朝廷追责,反倒可能会很麻烦……哈哈,好事都被我占了,坏事都让蠢弟弟去应付。我真是太聪明了
张家兄弟筹谋半天,终于决定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展开一场速战速决的抢掠活动。
“……我把府上能调的都调来了,全都抄着家伙,八十多人。老二,你那边有多少人?”张鹤龄看着身后乌央乌央的队伍,不由问一旁摩拳擦掌的弟弟。
张延龄道:“没你多,可能五六十吧。”
“怎么这么少?”
张鹤龄瞪着弟弟。
“没办法,先前矿窑之事,折了太多人进去,现在没钱,养不起更多人……要是把银子抢了,下一次不就能多招一些人手了吗?”
张延龄说的是大实话。
没钱怎么让人卖命?作为侯爵,身份自然尊贵,可以蛮不讲理,但在用人方面,总不能让别人自带干粮跟着干吧?
“好,那咱们现在就出发!说好了,我攻内,你护外……干完活一起搬东西撤退,马车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吧?”
张鹤龄问道。
张延龄精神抖擞:“二十辆马车,够装了吧?”
张鹤龄瞪大眼:“嘿,你人找不来,马车倒是备了不少,我这边拢共才五驾马车。”
张延龄道:“搬银子这种事,能不优先考虑?大哥你那边马车不够不要紧,等咱兄弟抢完,到时平分就行。”
“凭什么平分?为兄出谋划策,出人出力都比你多,你居然想跟老子平分?”这边临出发了,张鹤龄还因为分赃之事跟弟弟起了争执。
“大哥,你脑袋缺根弦是不是?咱还没抢回来,你就想占大头?那是不是我现在就把人给调走,你自个儿去?”
张延龄也很不满意。
这做大哥的怎么一点义气都不讲?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居然赃物还没到手,就琢磨着拿走大半?
想得美!
“回来再商量!”
张鹤龄妥协了。
倒不是说他大度准备跟弟弟平分,而是因为觉得……等银子拿回来后,弟弟想带走多少,还不是由他这个兄长说了算?
“城里银号不少,去哪家?”
事到临头,张延龄连去哪儿还不知道。
张鹤龄道:“崇文门前那家,今天刚运进去几车银子,我听说这是他们在京城的总号,银窖也设在那儿,保守估计……二十万两少不了。”
“这么多?走起!”
上更时分,兄弟俩带着人,浩浩荡荡往崇文门方向开去。
……
……
官所内。
朱四打着哈欠,本来说是要去听戏,结果却被告知当晚张家兄弟要抢银号,他还等着看热闹。
“什么时辰了?那俩货还动手不?”
朱四催促一旁的张左。
张左为难道:“陛下,朱先生还没回来,估计……尚未有具体消息……这种事可急不得,总不能赶鸭子上架吧?还是要看寿宁侯和建昌侯几时出手。”
“真无聊。”
朱四正要起身去戏楼那边走走,跟公冶菱厮混一下。
不想门口脚步声传来,却是朱浩带着骆安和陆松等人走了进来。
“朱浩,开始了吗?朕是不是可以一同去了?”
朱四坚持要去看热闹。
朱浩介绍情况:“两家侯府的人均已出发,估计再有一会儿就到地方了……陛下还是别去了吧,到时人仰马翻,现场一片混乱,就怕陛下的安全难以护卫周全。
朱四一脸费解。
朱浩笑道:“就是有专人给你转播现场之事,让你实时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这场抢劫,臣会让城中不下五千名百姓,一同见证,到时说书的、排戏的,都会以此为脚本,在城中一些场所,做现场解说。”
“嗯?”
朱四一时间不明白朱浩之意。
唐寅从外面进来,没好气地道:“陛下,敬道的意思是说现在城中已有不少茶馆和书场,准备以实时播报的方式,把银号内发生的事,告知城中听书百姓……此外,还会有不少人到现场围观,到时向城中百姓大肆宣扬,明日估计坊间酒楼茶馆等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还能这样,有意思,那朕就在这里等着听……不行不行,朱浩你这样,给朕找个就近的说书场所,朕在那边听,与民同乐,你看如何?”
朱浩花样繁多,朱四兴致盎然,知道一同听到最新消息的百姓作何感想。
朱浩点头:“那就劳烦陆千户和诸位,保护好陛下安危。”
“得令!”
陆松领命。
本来陆松应该冲在第一线,但这活始终有些危险,守在皇帝身边属于安全系数高,并且能立功露脸的好活,陆松知道朱浩这是在照顾自己。
……
……
抢劫开始了。
城中很多茶寮、戏园、书场,当天老早便通知有新说本问世,本来已近酷暑,晚上百姓出来听说书的人很多,现在人就更多了。
新说本确有其事,本来今天各处要讲朱浩新编的武侠说本《射凋英雄传》,喜欢听书的人心痒难耐,都想第一时间听到新故事,所以各处人满为患,当然主要目的是把大批京城市民从家里吸引出来。
张家兄弟所带百多号人,此时浩浩荡荡冲到了崇文门前的一处银号前。
“就是这里,上去砸!”
张鹤龄发号施令。
张延龄不满道:“大哥,你傻啊?砸什么砸?我们来干嘛的?直接撞门吧。”
张鹤龄怒道:“砸和撞有区别吗?再说了……用什么撞?你的脑袋?”
却在此时,门“吱嘎”一声从里边打开。
兄弟俩和门口一堆人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开门揖盗?
“诸位,可是来存银子?不好意思,现在已经打洋了,明日请早吧。”里边走出来一名和善的掌柜,笑盈盈拱手道。
“我靠,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还等什么?兔崽子们,冲!”
张鹤龄一声招呼,寿宁侯府的人一马当先,朝着银号大门冲了过去。
“哎呀,你们不能这样……不好,遇到贼了,快关门……哎呀来不及了,赶紧往后院撤!”
掌柜的先前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见势不妙转身就跑,腿脚无比利索,跑得比兔子都快,寿宁侯府的人紧赶慢赶,好在于银号关门紧闭前冲进门内,却还是没追到那掌柜。
“冲啊!”
张鹤龄眼都绿了。
这么容易就过了门关,下一步就是抬银子了。
等冲过银号柜台,到了铺子后边的院子,看到眼前一幕……他的眼更绿了。
但见院子里种了不少树,树上挂着灯笼,把院子照得灯火通明,中间的空坝上摆着不少箱子,打开的箱子里全都亮闪闪,有的如月华般熠熠生辉,那是银子;有的金灿灿好像早晨的阳光。
至于靠边的则是铜钱箱,箱盖大开,一箱一箱全都是钱。
“他娘的……果然是银号,钱生钱的地方,钱果然多得数不过来……这带来的马车够用吗?”
张鹤龄见到院子里本来还有几名护院模样的人在数钱,可见到他们后,这些护院一熘烟跑得干干净净,心里顿时乐开花。
银子这是唾手可得啊!
跟着张鹤龄来的人也都看得眼睛发直,一名手下过来小心翼翼问道:“爷,怎么办?”
张鹤龄骂道:“蠢啊你?赶紧往外抬箱子,不过小心点,防止有人冲出来阻拦,直接拿你们手里的家伙事招呼!”
此时张鹤龄还没完全失去理性,见到这么多银子,他想的是平安带走,又怕银号突然杀出看家护院,便安排人手一边去四合院各处门口盯防,一边招呼人手搬抬箱子。
“先挑金子搬,是不是傻?搬铜钱的那个回去不用干了!脑子不好使这是……”张鹤龄作为头领,指挥调度起来。
……
……
就在张家兄弟顺利杀进银号时。
西长安街上一个茶寮内,朱四已坐在那儿听了一会儿《射凋英雄传》,这说本他有些熟悉,好像小时候在兴王府听朱浩讲过,但许多细节忘记了,重温旧梦他听得正起劲,突然有人跑到那说书人面前,附耳讲了一番。
那说书人停下来,好像是在认真听人报讯。
“咋回事?不说了?赶紧讲,杨铁心和郭啸天死没死?”
听众顿时不满,哄声四起。
说书人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人长得很质朴,声音却极其洪亮,朗声道:“诸位听客,实在是不好意思,外边发生新奇之事,可说是旷世奇闻……你们想不想听?”
听客们正发懵,却见一名坐在前排好像托儿模样的人道:“这感情好,有何稀世奇闻?说来听听。”
“啪!”
说书人一拍醒木,道:“却说是,今夜有一伙贼人,正在崇文门前一处银号,行那劫掠之事,带了百十号人,当下已冲进银号院里,面前是堆成小山的金子、银子,正准备往外搬呢。”
“卧槽……”
很多人一听,立马往外跑。
在这里听书
还有人则是在银号存有钱,担心出状况,想去亲眼看看。
说书人大声招呼:“听客莫急,你们现在去时间也来不及了,就算骑上快马,盏茶工夫也到不了事发地,再说了那周边此时此刻必定是人山人海,很难挤进去,不如留在这儿听我仔细道来!”
除了担心自己资金安全的执意要走,其余人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
消息传到这儿得花一段时间,他们过去也需要时间,去了后先不论能不能赶上热乎劲儿,突破重重叠叠的围观人群当个合格的吃瓜群众,就怕去了后都快散场了。
“你这里能探听到最新消息?”
有人问道。
说书人道:“不才有衙门里的人,快马将消息传来,诸位是想听这个,还是听那水泊梁山后代和全真大侠的故事?”
“当然是听消息了……赶紧说,到底是何人在城里闹事?还有,现在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听到这里,现场听众的热情被彻底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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