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分手是追债,你们俩却在秀恩爱。

       叶柔竹:“……这歌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吕阳:“……熊猫奶酪?”

       叶柔竹:“对!那个广告你也看过?”

       吕阳点头:“看过啊,好像是在人人上有人转。”

       叶柔竹两眼放光:“我也是在校内上转过,后来不怎么玩了,就……没再见过了。”

       吕阳拿起手机:“搜一下,应该还能找到。”

       俩人好像都忘了刚才本来是有别的话要说的,脑袋凑在一起看起了暴力熊猫奶酪广告,看完了1以后吕阳发现竟然还有2,而且他们都没看过,于是又一起看了2,看到熊猫用扳手砸挡风玻璃的时候,叶柔竹已经笑得不行了,说:“感觉再不过去吃会死人了。”

       视频放完了,餐厅里还在循环着“sometimes~oji:泪奔]。

       叶柔竹认命的收拢五指握住了那个口红盒子,吕阳这才放开了她。

       “……话说你在哪儿买的,淘宝?是正品吗?”

       “……师姐出国玩帮我带回来的!”

       几个小时后的动车上,叶柔竹收到白潇潇反馈的“听后感”你们两个都有毛病还是不要分手了免得祸害别人。

       白潇潇本来是出于一番好心,关心一下她妈妈的情况,顺便旁敲侧击关心一下她见到吕阳出现有没有很火大,全然没想到这边的剧情如此跌宕。

       白潇潇:“别人家分手又哭又闹,你们俩又亲又抱,别人家分手是追债,你们俩秀恩爱,别人家千里送一炮,你们俩人肉运口红,别人家……”

       叶柔竹忙打断她:“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不按偶像剧的套路走,又让您失望了。”

       白潇潇数落了她一通,末了又羡慕地:“嗷嗷嗷我也想有个这样解风情的男朋友啊,帮我问问你家小钱坑,他有其他堂表兄弟吗?”

       “你就不怕准婆婆也是量产的吗?”叶柔竹反问。

       说到这个,白潇潇又正经了起来:“对哦,你们后来商量过了吗,要怎么办?他妈妈要是真那么变态,就算你们一直瞒到结婚那天,我怕她也会提着菜刀去教堂里砍你。”

       叶柔竹汗:“姐姐你能不能想点好?”

       不过白潇潇的担忧,她自己也不是没想过,眼下两人还只是解除误会、握手言和,但女孩子似乎总是有着与恋爱深度不成正比的想象力,这八字还没一撇的现状,并不妨碍叶柔竹联想到未来的种种。

       只是这未来的“种种”,都得先过了菜刀血染婚礼现场的第一关。

       吕阳的态度是,先瞒着,不要理她,等到瞒不住了的时候就退学,把自己打包寄到广州去,然后找个工作干起来,学叶柔竹一样每个月给家里寄钱,就这么一直杠下去,能让妈妈服输是最好,不能,只有做个“不孝子”了。

       论起和家里的矛盾,叶柔竹早已深有体会,父母偏爱弟弟,视她如拖油瓶,她从委屈到漠然再到叛变,也是经历了相当长的挣扎,好在出来读书这一步走对了,大城市给了她更广阔的眼界,于是经济一独立马上就和家里划清了界限,双方互相冷漠以对,除了网银记录里每个月的划账,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联系。

       本以为这次回家是个冰释前嫌的机会,却不想,是另一场有预谋的更狠的剥削在等她。

       “你确定他能做得到吗?妈宝断奶可不是一件容易事。”白潇潇提醒道。

       叶柔竹无所谓地笑笑:“做不到,到时候再分手就是了。”

       白潇潇啧啧两声,嘟囔道:“希望到时候你还能像现在这么潇洒,”说完又觉得不吉利,“呸呸呸!希望没有到时候。”

       四个多小时,看似很长,可对于一对线上相识,线下初次见面的小情侣来说,有太多太多的话可以说远了不说,光是过去24小时的奇遇就都说上一两个小时了所以最后叶柔竹是意犹未尽地被送进检票口的。

       白潇潇:“哎话说你们俩就在肯德基枯坐了一下午?都没去开个房?”

       叶柔竹:“再见我手机没电了!”

       跟一个调色盘里只有黄色的少女聊感情问题是她智障了。

       动车凌晨才回到广州,地铁已经停了,也打不到车,叶柔竹只好就近找了一个连锁酒店开了一间房,睡到第二天临近中午才起床回家。

       她向萧英请了一星期的假,本来还担心会不会不批,毕竟元旦假期刚过,整个公司都在为春节的那次更新做准备,自己一走一礼拜,萧英肯定会不高兴,就算当面答应了,之后再回来恐怕也不会再像之前一样看好她。

       为了妈妈,没有办法的事,叶柔竹抱着回来会被炒的决心请了假,结果被忽悠了,那为了不影响前途,当然还是立刻回公司销假比较好。

       同事们见到她都很是惊讶,有些人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请假,但请了假不休又跑回来上班,这么勤奋是闹哪样!

       叶柔竹含糊地带过了这个话题,锁好包去了操作区。

       万万没想到,风晚翠的游戏舱里竟然是有人的。

       她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忽然就感到害怕了。

       萧英这个人……城府真的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