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密令交谈

       是时候调整一下民探的权力分配了。

       本日天气晴朗，气温回升至0度以上，积雪开始融化，道路开始变得泥泞。虽然走起路来麻烦了许多，但对老百姓来说，这总比之前能冻死人的天气要好。

       红霞今天很忐忑。

       艾伦今天召见她到城堡叙事，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红霞在此之前一直都没有正式与艾伦见过面，虽然是上下级，但艾伦大多数时候与民探下属都只通过书信密令交谈。

       听说艾伦是位年轻的男人，要穿什么样的衣服来见这位大辅政员呢？

       作为掌管情报的高官，红霞对自己的上司肯定多有研究，知晓其性格喜恶。

       艾伦不喜欢大张旗鼓，他自己出行都一向低调；艾伦一直教导情报工作人员，要时刻注意隐藏身份，少穿颜色鲜艳鲜艳的衣服。

       所以红霞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穿上一件黑色的长款紧身皮袄，步行前往城堡。

       当红霞照着大兜帽，脸上还围着一面黑丝巾，穿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到城堡门前时，两名卫兵立刻伸手拦住了她。

       “城堡重地，陌生人请出示证件，方允许通行。”卫兵怀里抱着001式，很客气地向红霞通告道。

       红霞掀起大兜帽往脖子后捋一捋，摘下脸上的黑丝巾，另一只手从袖子里抽出早已准备好的证件，递给了这位很有礼貌的卫兵，并向他微微一笑。

       卫兵表面上面无表情的接过证件查看类型，实则，我靠！这女的什么人啊，怎么笑起来让我心都漏跳了一拍，可怕可怕！

       “噢！是民探的大官！”卫兵一脸恍然大悟，难怪他没见过这个漂亮女人。

       “失礼了，请进！”

       穿过卫兵徐徐拉开的大铁门，红霞深吸了一口气，迈入这座她以前怎么也想不到能有朝一日踏进的建筑。

       艾伦正在书房中编纂高中级别的物理书，门外温妮向他通报，红霞姐姐已经到了。

       艾伦只应了一声，但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很快房间门响了起来，他也是头都没抬地喊了一声。

       “请进！”

       红霞曾经是一名青楼中接客的女子，艾伦在此之前曾好好思考过，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和态度来接待这位下属。

       想了想自己要和她说的事情，艾伦觉得还是先不要正襟危坐地搞一场正式的谈话，先用平和一点的聊天叙事的方式与对方见个面，然后再谈。

       所以当红霞微微低着视线踏入艾伦的书房时，她20秒时间都没有听到进一步的安排，一直站在已经关上的门口处。

       不得已，她只能再重复一遍进门时的自我介绍：“小女子斐红霞，参见辅政员大人！”声音逐渐降低，变得不自信了起来。

       实际上艾伦只是为了写好他刚来灵感的一段话。

       “啊！不好意思。过来过来，坐。”艾伦抬起头，露出歉意的笑容，伸出手指着书桌对面的椅子，“请坐。”

       “嗯……”红霞有点诧异，虽然早就听说艾伦大人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但如此随性的样子，她还真是从来没见过，“遵命。”

       艾伦抬起头，注视着这位红霞姐姐从门口小碎步挪到椅子边。虽然看到对方是脱掉了鞋子的，但走起路来几乎听不见声音也是需要注意才能做到的。

       看样子在青楼待了太多年，养成的那些封建礼教习惯还是没有完全改掉，连说话都有些细声细语。

       至少在面对她上司的时候是如此。

       不得不承认，这些举止行为确实很有女人味，艾伦甚至闻到了那一抹空气中飘来的幽香。但是红霞现在的身份是民探的领导，艾伦就有些看不惯这些行为举止。

       “斐红霞啊，真是个好听的名字。你为什么不直接自称红霞呢？属下下官什么的也挺不错嘛，自称小女子什么的，总感觉气氛有些怪怪的。”

       艾伦说这话的时候当然不是板着脸，而是很有礼貌地看着对方脖子以下的位置。

       “啊，呵呵呵，”红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好意思地捂着嘴巴笑着说：“这么多年来，属下自称小女子次数太多，都习惯了呢。”

       “不管过去怎么样，现在你是民探的高官，是我的下属，有些习惯可以改一改了，想必过去的生活并不是那么的令人喜欢，不是吗？”

       艾伦想要告诉对方，你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歌女了，所以挺起胸膛来生活吧！

       红霞被艾伦这种关心下属的方式弄得有些怪感动的，不过她知道今天来可不是上司想和自己调情，所以很快就端正好了姿态问道：“请问艾伦大人，今日传唤属下前来，是有何事相商呢？”

       看到对方已经进入状态，艾伦很满意地点点头。正当他打算直接开口进入主题时，他又突然想考一考对方的情报工作能力点，索性说道：“你不如试着猜一猜，推测一下。”

       红霞并没有领悟到，艾伦是想让她结合民探目前的发展状况来推测出自己的目的，她想到别的地方去了，比如，有哪件情报工作没有做好什么的。

       所以在接连提了三个都被艾伦否定后，红霞沉默了一分多钟，最终摇了摇头：“艾伦大人，属下愚钝，不知大人的用意。请大人指点。”

       见状，艾伦就知道对方对于权力争夺方面的信息不够敏感了，否则至少也会往自己的职位变动上去猜。索性敞开了讲吧。

       “民探目前的发展势头非常好，起的作用也越来越大。不过雅典城城内民探的力量已经发展差不多到头了。”

       “到头了？”红霞心里有不妙的感觉，这听起来不像是个好消息。

       “嗯，”艾伦眼睛盯着手中的笔，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民探目前的力量用于雅典城城内的情报侦查已经是绰绰有余，最多只剩一些细枝末节，需要时间去完善罢了。”

       艾伦抬头看了一眼红霞，看她有没有领悟自己的意思。果然，红霞的表情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她想到了些什么。艾伦略微停顿了一下，用目光示意她说出来。

       “大人的意思是民探应该把触角伸向外面了？”

       “没错！”艾伦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欣慰的微笑。

       “但是这些事情，不是已经在做了吗？”

       “你是指依往商队里安插反派，前往境外活动收集情报吗？不不不，那样效率太低了，商队才能安插几个反派？”

       艾伦此时盯着红霞看的眼神意味深长。红霞能感觉到那眼神里蕴含着某些分量很重的意思。

       “前一阵子你给我的报告里提到的数量是4个，这跟人数上百的城内情报队伍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艾伦多次的言语提示让红霞明白，跟这位上司谈工作的时候，很多事情艾伦都要她自己去领悟，主动猜出来。

       于是她斟酌着语句，思考着，缓缓提问道：“大人的意思是民探需要像搜集雅典城城内的情报那样，去搜集城外某些地方的情报？”

       红霞有些惊讶，民探在城内对情报的掌控力度几乎可以用无孔不入来形容。

       艾伦曾凭借这样的情报优势，对雅典城的旧贵族势力进行深挖根底的追查打击，现在的雅典城城里干净的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贵族一样。

       倘若艾伦想要城外也像城内一样，那他是想做什么？

       也许是为了追杀那些逃出城外的雅典城旧贵族势力，这不太可能吧。

       红霞从思考状态中脱离，当她将目光投向艾伦，想要询问以确定她心中的某个推测时，她才发现对方也在望着她。

       “大人，城内的那些叛逆已经……”

       “清空了，基本上是的。”

       “那城外应该没多少……”

       “你真觉得是为这个？”艾伦与红霞对视的目光中多了一小丝不满，但那闪烁的眼睛止不住地溢出像野心一样摄人心魄的神光，这提示了红霞。

       红霞惊讶于上司的图谋，她仔细想了想，艾伦需要自己去做什么，然后问道：“大人，城外民探应该需要多大规模？”

       艾伦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她：“雅典城城有多少人？”

       这两个问题乍一听似乎没什么关联，但仔细一联想就会发现，这是在拿城内城外做比对。

       “大约六七千人。”

       “嗯，这是算上了一部分外来人员。那么民探在城内有多少情报人员？去掉那些不固定的。”

       红霞刚刚皱起的眉头皱然展开，她知道艾伦在告诉她什么了。

       比例！是比例！艾伦大人这样说的意思是城外也要按这个比例来？

       艾伦在观察红霞的表情，看她露出一丝明悟的表请后，便给了她一个起到定音作用的提示句：“再降十分之一，毕竟城外不比城内。

       如果确定可以完成任务的话，二十分之一三十分之一都行，你自己看着调整。”

       红霞知道即便数字再次下调这么多，这个比例仍然是极高的，民探要涉及的地方稍微多一点，城外的情报员数量反超城内还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