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何恨恨地道:“我不是云儿,我是香儿!”说完,云香抹了一把面容,露出真容。站在面前的竟然是云香。本来云香和云何两姐妹长相极其相似,稍微涂抹一下,旁人也是看不出来的。看官以为如何?原来刚才的云何是云香所假扮的。这是云香和李芫想出来的计策。前几日李芫来寻溪云,找到步月后才得知溪云被困在何香府。又由于云何和游女长得极为相像,又是昙花命,才惹得溪云爱屋及乌,不舍得离去,不得已李芫才求到云香这里。云香也觉得溪云呆在于阗并不是什么好事,很有可能会被于沃杀掉,所以才配合李芫演出了一出好戏。

       邬藉愣了愣,说道:“香儿,这又是何意呐?”

       云香抹了把眼泪问道:“说!你是不是那个抛弃妻子的负心汉段子兴?是不是那个奸淫掳盗无所不做的恶贼?是不是杀我父王的漠北双雄?你说!你是不是那个恶贼?说啊?”云香提剑指着邬藉,近似嘶吼般的咆哮着。

       邬藉抿了抿嘴唇,令他没想到的是,被他呵护多年的云香,到头来还是对自己反目成仇,邬藉心里五味杂陈。他叹了一口气,极度沮丧地说道:“是!我就是那个恶贼段子兴,就是杀你父王的凶手!”说完,邬藉揭去那一层薄如蝉翼的面皮,露出了真容。面具下的段子兴,不像敷上面皮的老态尽显,反而是一位长相俊美的老者。左脸颊上有一处深深的刀疤,右耳缺失,耳朵旁边有一颗黑痣,痣中长着一撮毛。剑眉鹰目,鼻梁高高耸立。由于失血严重和长年的面皮下的生活,导致脸像白纸一样,毫无血丝。

       云香眼中爆发出无尽的怒火,吼道:“我要杀了你这个无耻之徒!”云香挥剑便向邬藉砍去,但见邬藉“哈哈”大笑不止,便愣住了!

       云香生于富贵之中,少不更事,对于突然来的转折,便不知如何应对。这一刻,她迷茫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这时,溪云的脉象也逐渐趋于平稳,李芫收了手,站起来指着段子兴,骂道:“槿文有孕在身,孤苦伶仃。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跑去和别的女人拜堂成亲,你让她如何作想?你这就是忘恩负义!就是无耻!她那时又何尝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呢?别把自己包装的那么委屈,再包装也掩盖不了你的罪大恶极、恶贯满盈、无耻小人的本质。把自己的不幸发泄并强加给他人,那么多无辜的人在面对你这个恶棍时,他们当初又是怎样的无助。你手上沾满了无数无辜的鲜血和少女的贞操,没人能原谅你,没人能救赎你,千刀万剐,死一百次都不为过!公主,杀了他!”

       云香这才想明白,喊道:“对!我要为那些葬身你毒手的无辜生命和那些姐妹报仇!”

       段子兴“哈哈”苦笑道:“来吧!反正大仇已报!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是槿文姑娘,我会还她的!至于那些无辜的人,死了也就死了!谁让他们自身不够强大呢?这苦逼的世界并不美好,说不定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少受点苦难!来吧姑娘们!”

       李芫和云香操起长剑,便向段子兴攻了过去!三人打了几个回合后,段子兴的伤口再次崩开,鲜血又咕噜噜地往外冒。李芫喜道:“公主,我们慢慢耗死他,看他有多少血可流!”

       被两人纠缠住的段子兴,此时已属于强弩之末了。血依然在“啪嗒啪嗒”地流着,穴位止血已经没有了太大的效应。由于刚才杀人心切,导致现在他根本没有机会停下来去处理伤口。打着打着,他的血也快流干了,精神也开始委顿,在吃了云香一剑后,这个功夫巨人——恶贯满盈的地狱使者,最终轰然倒下。云香踏在他的胸口,抬起长剑抵住他的心脏,朗声喊道:“段子兴,你这个杀人狂魔,今日我要为天下所有的受害者报仇雪恨!你就受死吧!”说完,她便提起长剑狠狠地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