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歌像是没听见一样，补了句，“十倍还给我。”
借两万，以后还的就是二十万。
“你认为我有钱?”谢随眼底的嘲讽意味明显，他现在很穷的，什么都没有，唯一剩下的，就是他和外婆曾待的小破屋。
那小破屋还四处漏风，天花板上有大洞。
下雨的时候，雨会顺着天花板的那个洞落下来。
慕轻歌眨巴着眼，“嗯。”
谢随知道她的意思，八十年，她不怕他赚不到两十万。
“所以，你可以考虑一下。”
“反正亏得是你。”
慕轻歌用商人的口吻和他讲话，“首先，你不用怕欠我人情，其次，要是你成功了，我也不亏，我们双赢。”
“嗯……”谢随没有明确告诉她自己的答案，“我再想想。”
慕轻歌没有强迫他。
离报名结束还有十几天，赶在报名结束之前，谢随同意了。
等她和谢随一起去教导主任办公室的时候，教导主任脸上笑开了花。
这俩孩子，成绩好。
俩人还要一起比赛，一起上进，为学校赢得荣誉。
要是他俩谈恋爱，她一点都不反对。
毕竟，比谢随优秀的能有多少人。
比慕轻歌优秀的又能有多少人。
这俩孩子的成绩吊打一大片。
在一起努力学习，也不怕耽误前途。
谢随和慕轻歌两人很快就从教导处出来。
走的时候，教导主任还给他俩每人一把巧克力糖果，明显对两人很是喜爱。
“我送你吧。”
谢随开口。
慕轻歌没想到谢随这个一般不怎么讲话的人会主动开口。
她皱眉，“我可以。”
她不习惯有人一直给自己推轮椅，说她作也好，说她矫情也好。
她不喜欢别人推自己。
她讨厌不受她掌控的事情。
尤其是自己的安全。
不论在轮椅被谁推，她的神经都处于高度紧绷。
她讨厌这种名为“害怕”的感觉。
009咂咂嘴，宿主这明摆着没安全感嘛。
因为全球数学高校联赛，一中的尖子生议论纷纷。
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看着公布的人员名单。
默默被大佬折服。
名单上的都是段里数学名列前茅的。
总共十七人。
参赛的各个学生，数学在一中来说算是顶尖。
慕轻歌一点也不担心，这轮不到她操心。
她在翻看关于比赛的书。
同样参加竞赛的人员里，除了十五班就是十六班。
他们放学后要留下来，到四号教学楼一楼的一间教室，那里有学校安排帮他们赛前培训的老师。
慕轻歌了然。
推着轮椅就去了。
两手空空的，什么都没带，也不担心被骂。
轻松自在的很。
进去的时候，所有要培训的学生都到了。
慕轻歌是最后一个来的。
开门的时候，聊天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视线都转了过来。
一瞬间，所有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慕轻歌感受到这些视线，波澜不惊，淡然的找了个空的地方，推轮椅过去了。
几乎是一前一后，她刚到位置，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一位一米六左右的，手里拿着一本教材的中年男人。
长得丑。
慕轻歌扫了一眼，得出结论。
这个数学高校联赛培训老师不长在自己的颜值点上。
“我是你们的竞赛老师。”
“我叫朱昊，你们叫我朱老师就行。”
他翻开自己的教材，开始讲述自己引以为傲的荣誉。
“我曾经参加数学高校联赛，获得一等奖，进入国家集训队。”
“被保送到S大。”
慕轻歌单眉微挑，还挺傲气。
009见他眼底的傲气以及不屑，又看见慕轻歌眼底的戏谑，下意识撇了撇嘴。
这个男老师，迟早要惹事。
“要不是他装的那么好，我估计你们那教导主任根本不会同意他过来。”
慕轻歌颔首，确实。
朱昊站讲台上，看着台下的十七个学生，神情傲慢，“你们就跟着我慢慢学吧。”
“毕竟以你们的能力，一天两天也解不出来这种题。”
慕轻歌懒得听他说话。
有被他无语到。
讲了这么久，那老师就讲了一堆屁话。
慕轻歌无聊到发呆，看看这看看那。
她发现，男女主和季祈都来了。
就差路栈。
她估计是他成绩……不，是他数学成绩不顶尖。
所以他没资格来。
谢随恰好坐慕轻歌边上。
按009的话来说，谢随早就踩好点，知道她只能坐那，所以他占了个好位置。
其实还真不是。
谢随到的时候就没几个人来，加上他习惯坐后面，就在最后排选了个位置。
“他在看什么？”慕轻歌扭头看着谢随，问009。
他看的书跟这次集训没关系，那是大学以上的内容了。
书上的字密密麻麻的。
像这些知识，高中生自己根本看不懂。
就算有人教，也不一定会。
009摇头晃脑的，脆生生道，“那是《实用多元统计分析》啦，你没学过，看不懂的。”
它知道它的有病宿主在现实世界自学的时候没学到这里。
慕轻歌:……
“嗯。”
像是察觉到什么，谢随转头看慕轻歌，人家根本没在看他。
他的嘴角轻度扯了扯，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别人几乎看不出来。
慕轻歌坐自己轮椅上，突然就被cue，可能是被发现自己在发呆了。
“你！就是最后面那个。”朱昊很生气，这女生居然不听自己讲课，“站起来。”
慕轻歌扭头看看谢随，再扭头看看左边。
好吧，是她。
“对，就是你。”
“穿白色裙子的女生。”
朱昊指着慕轻歌，颐指气使道，“你上来，给我做这道题。”
慕轻歌眨巴着眼。
季祈还没出声就被人截胡。
一听，原来是林雨。
“老师，她刚刚没听清，可能不会，”林雨开口，声音脆生生的，“这种题她应该不会，我上去写吧，我尽量做出来，等做不出来再下来，老师，行吗？”
她看着台上的题，心里有一点数。
但她知道，自己做不出来。
慕轻歌听着林雨的话，眉梢微挑。
先不说她说自己没听清，明摆着就是知道自己神游。
其次，林雨她还会做这种题?
不是慕轻歌吹，这种题，林雨可能只会套一两个公式。
朱昊见面前的少女娇俏，有些央求的意味，冷哼一声。
勉为其难的“嗯”了声。
最后林雨写了四五行，红着脸下来了。
她说:“老师，我尽力了。”
“好，回去吧，”朱昊夸奖了句，“这样不错了。”
朱昊指着慕轻歌，颐指气使的命令她，根本不相信这个没经过特训的高中生做得出来这道奥数题:“你，上来。”
还神游，不听讲，他倒要看看这女生有多厉害。
慕轻歌想，还是不准备放过她，非要揪着她不放，是吗？
徐亦辰有点看不下去，他知道这道题的解法。
刚准备站起来，就被林雨拉住。
慕轻歌挑挑眉，她听到林雨说，“亦辰，你能告诉我这道题怎么解吗？我不会。”
“……好吧。”徐亦辰看向慕轻歌所在的方向，有些为难，最后还是经不住林雨的请求，同意了。他没有起身帮慕轻歌解围。
当然，慕轻歌也没想过男主会给自己这个青梅竹马的女配解围。
毕竟人女主都在边上请求了。
刚准备自己上去解题。
“呲……”
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发现边上的少年起身，打算朝讲台走去。
慕轻歌凤眸闪烁，轻声道，“不需要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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