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宇宙诞生,旧日的神话故事开始重演,一个个朝代也重新出现了。
毕竟,这些经历了毁灭重生的生命印记心中,多少还记着一些,最初的大神通者后土,说过的故事,盘古开天地,女娲造人,后土化轮回,封神演义,佛门大兴。
灵山胜境,袁洪端坐云台,看着下方的罗汉诸佛在那里闲聊,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回忆着这一个宇宙的历程:
先是当了把鸿钧,将自己改良后的八九玄功传下,这可是原子战体版的,纵然算不得终级版本,也不是以前自己从元始天尊那里得来的低级版本,可以比拟。
收了第一代的祖巫后土为徒,却发现,这并不是自己要寻找的伊人,也罢,本来就没想过。
然后,在封神之前分了一缕神念,附体在通臂魔猿身上,想要邂逅成就后土之前的菡芝仙,却发现,这个菡芝仙,根本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这就尴尬了,袁洪只得狼狈离开,留下一个浑浑噩噩的四废星君。
到了如今,更是佛门即将大兴,自己这个如来,已经是势压天地:
无论是三清还是准提接引,都知道这个如来的跟脚,哪一个敢来捋虎须?
既然老师有这个兴致,就陪他演戏好了。
所以说,有时候威势太盛,也不是好事,自己的脸皮有多久没有动过了?都快僵硬了吧?
袁洪看着手边的一朵金丝绿兰,轻轻拈起,想着自己还不知道要在这世间寻找多久,忍不住微微苦笑起来。
不想一个罗汉抬头见了,顿时大喜悦,这就是佛主拈花微笑,多么不可多得的际遇啊,我顿悟了!
然后诸佛菩萨罗汉们,一个接一个,都顿悟了,脸上露出了我知道,但是我不跟你说的蜜汁微笑。
袁洪看着这一幕,顿时十八大了,我不过是苦笑一下,你们顿悟个屁!知道个屁!
但是,袁洪想了想,没有爆粗口,就怕自己爆粗口,会被下边的庄周顿悟出一个道在屎尿,那就遗臭万年了!
嗯?居然有一个不以为然的,在一片欢喜赞叹的表情中,显得那么突出,就像是黑夜里边的萤火虫,那么刺眼!
是金蝉子吧?肯定是他!
袁洪不用看他的脸,就知道,这是定数啊!这个行事规矩得一板一眼的家伙,老早就对自己人性化的佛门经义不满了,觉得规矩实在太松,要好好整改!
比如,这佛门弟子的头发,在他看来,就必须要全部剃掉!而不是留一个寸头。
比如,这杀戒,就绝对不能开!
比如,这淫戒,要将正常人的婚娶也要包括进去!
这是要将自己的佛门改回最原始的状态才满意的节奏啊!
金蝉子,真的是唐僧的不二人选啊!
想着,袁洪觉得手指微微一痛,低头一看,居然是花下的一只小蝎子,嫌弃自己距离她太近了,就伸出尾巴蜇了自己一下。
伸指一弹,便将弹飞出去,下了灵山:居然敢翘尾巴蜇我,就算你是母的,也得受惩罚!
不过,这道行也是可以了,居然连自己都有些痛,袁洪瞄了一眼手指上的红点,不再理会。
心中叹气,后土躲得严实,自己怎么都找不到,这是要让自己也等待她一百亿年吗?
正好这个金蝉子冒出头来,也该到西游了吧?
想了想,袁洪开口了:“我观四大部洲,众生善恶,各方不一。
东胜神洲者,敬天礼地,心爽气平;
北巨芦洲者,虽好杀生,只因糊口,性拙情疏,无多作践;
我西牛贺洲者,不贪不杀,养气潜灵,虽无上真,人人固寿;
但那南赡部洲者,贪淫乐祸,多杀多,正所谓口舌凶场,是非恶海。
我今有三藏真经,可以劝人为善。
唯有一难,不知谁人可解?”
边上观音出列合十问询:“不知何难?还望佛祖示下。”
“就算将经文送去,可有人肯认真聆听,细心体会,得闻大道?”袁洪淡淡道:
“是非名利场中人,口蜜腹剑日常事,又如何能够广大佛门?”
“这?”闻言,诸佛也好,菩萨也好,都为难起来了,如来的话很实在,一针见血,可是这问题,的确太难了。
真要解开了这个难题,与度化一方世界也不差分毫了。
“这有何难?!解铃还须系铃人,只需派一佛门弟子转世到那红尘世界之中。
让他得见众生之苦,生发慈悲之心,然后西行取经,带回东土,宣讲途经困苦磨难,自然让人清楚这经取之不易,宝之贵之,珍之重之!”
一个声音很是响亮,袁洪一看,还是金蝉子,不由一乐:“金蝉子,你说的实在很有道理。”
嗯?老师这一次怎么不怼我了,还赞同我的说法?金蝉子的脸上顿时收起了得意的笑容,露出了谨慎之色:“老师,弟子不过灵机一动,便说出来了,必然还有不少漏洞,还需大家一并参详。”
“大体不差,小处细节,略为增补即可。”袁洪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头顶三光变黑的家伙:
“比如,这个人需要有一定的身份,才能使得大家信服。比如,这磨难当凑成一个整数,十全十美,就一百难好了!”
这话一出,很多罗汉的眼神,都诡异地瞄向了前面的金蝉子,佛主的意思很明白了啊,这个要经受一百难的倒霉蛋,会是谁,早已经呼之欲出了。
最前边的观音,嘴角都忍不住抽了一下,不过想想,这个金蝉子,不知人间疾苦,经常出言慢佛,也该有此磨难,便紧紧闭上了嘴巴。
大家一看,连号称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都不说话了,自己还要多嘴多舌干什么?
在这灵山胜境,安安稳稳地当个吃瓜群众不香吗?
不论是诸佛,还是菩萨,不论是罗汉,还是比丘,在这灵山,不都是佛门弟子,哪有待遇上的差别?
就算取经回来,成就佛祖,不也还是跟大家一样吗?
佛门广大,众生平等,可不是说假的,除了如来的座位结实一点之外,大家都是平等的。
“一百难,是不是太多了点?”金蝉子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迫近,还在为即将出现的倒霉蛋担心。
“多了点,也对,一百难,是狠了点,那就九九归一,八十一难好了。”袁洪看着金蝉子还想说话,顿时挥手道:
“再少,就体现不出这真经的宝贵了。对了,刚才你说的很有道理,思路也很清晰,依我看,你的头脑是佛门之中最好的一个。”
这话,表扬的金蝉子忍不住点头连连,然后听到了下一句:“既然这样,一事不烦二主,你也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取经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哈,我去?”金蝉子忍不住就想开口反对,又听到一句:
“你不是一直觉得我的佛门戒律太松了吗?何不自己在东土再造一个佛门,自己尝试一番,实践出真知嘛。
另外,等你功成回山,自然加你大职正果!”
大职正果?!佛主口中的大职正果,只能是成佛!
顿时,我去的问号,变成了叹号,声线急转直下,犹如飞瀑落地,清脆得很。
“如此,弟子愿往东土一行,转世投胎,为我佛门光大,奋斗终生!”金蝉子毫不犹豫地应下这个任务,踏前一步,合十答道。
想了想,金蝉子又开口道:“可是,我一人独行,难以显出取经之难,还需几个护卫才能得壮声势。”
“嗯,”袁洪摸摸鼻子,点头道:“你说的甚是,也罢,我佛门本就有分神之法,且看我施为。”
挥手之间,便将金蝉子的七情六欲尽数分化开来:
骄傲勇猛之心,化作心猿;
恣意狂荡之心,化作意马;
欲望懒惰之心,化作刚鬣;
踏实憨厚之心,化作沙弥;
固执慈悲之心,留给本尊。
而且,除了本尊之外,其余四人,失却了慈悲之心,无一不是杀心大起!
金蝉子看着五个分身,不由皱眉难言,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分身,这让一向自诩持戒精深的自己,难以相信。
袁洪微笑道:“看清自己的心,其实是最难的,不是说你秉持戒律,不杀生,不妄语,平等待人,就是真正的你。”
伸手一指五人:“看看他们,这才是真实的你,金蝉子!”
“阿弥陀佛,弟子明白了,此去东土,不但要度化他人,更是度化弟子自己的机缘所在。”金蝉子合十,眉目之间颇有坚毅之色。
“你有这想法,这就对了。”袁洪点头:“一念善起,必有善果,观音尊者,你且送金蝉子一程。”
“谨遵佛主旨意。”观音菩萨合十为礼,而后伸手一拂,便将五人同时摄入玉净瓶中,化去形体,想想问道:“可是直接送去自由投胎?”
“心猿送去东胜神洲极东处,傲来国海外,那里有一处仙山,名为花果山,顶端留有一块补天遗石,受了日月精华,不知几千万年,正可作为心猿化形的载体。”
袁洪微笑道:“金蝉子本身,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法力,否则,不过是仙佛送经,难以广大佛门,必须有大法力者护持。”
“弟子明白了,其余四人,弟子也会照此处理。”观音菩萨微笑着礼拜转身而去,只见一朵祥云飞起,刹那间便远离了灵山之境。
有了袁洪的旨意,观音菩萨一路通畅无阻。
先是去了花果山,将心猿安置在仙石之中,等待出世;然后去了地府,直接找到地藏王菩萨,如此这般一说,地藏王当即安排转世。
不说金蝉子的前九世会是多么悲催,一次次地西行取经,被自己的分身吃剩下个骷髅头。
只说意马成了西海龙王三太子,即将被戴绿帽,扛黑锅;
刚鬣被太乙真人化身东华帝君收为弟子,修得金丹之后一路青云直上,直入天庭,受封天河水军元帅,即将色心大发,被贬为猪胎,成为高老庄的入赘妖怪;
沙弥同样的被东华帝君收为弟子,但是唯有实干,资质不行,最后慢吞吞地成了仙,封了个卷帘大将,也是即将被寻个由头贬下凡去的倒霉蛋。
“大家且来一同观看,也是增长见闻,磨砺佛性的好机会。”袁洪看着观音将五个分身都送走转世,这才微微一笑,伸手划出五道水镜,分别对应着五人的一举一动。
金蝉子却是不知,自己不但被分成五人,让众人仔仔细细地分析,成了教育佛门弟子的反面材料,要是知道,非得跳脚大骂不可!
成道最快的,莫过于猪刚鬣,说实话,五人之中,资质第一的,就是他了,虽然生性懒惰,却是有这个资本,什么道法一听就会,一练就通。
“真乃我佛门种子啊。”众罗汉见了无不欢喜赞叹,虽然有东华帝君出手教导,但是,金蝉子的资质也是摆在那里的,否则,当初佛主也不会收他做二弟子!
见了他如此天资高绝,将太乙真人的众弟子,都比下去了,和尚们虽然没有计较之心,却也觉得与有荣焉。
“那你们看看这个,沙弥,踏实得有些过头了吧。”伏虎罗汉看了直摇头,撇嘴道:
“一个筑基炼气,都能练到一百层,这是傻吧?真以为基础的功法就是最强的功法?”
“活生生耽误了五十年,这可是人生最好的五十年,他的前途,不会好到哪里去了!”诸弟子都是摇头,这样的踏实,或者说是心怀机巧,大家都觉得不可取。
“来来来,看看这条小白龙,倒是颇有些相貌,”降龙罗汉微笑起来,指着意马所化的小白龙,让大家一下子看了过去。
化形之后果然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与金蝉子的风姿很有几分相似之处。
不过,这个姻缘可如何是好?大家看着西海龙王将小白龙敖烈与碧波潭老龙王的公主指腹为婚之后,都觉得有些着急。
不是说不能成婚,可是成婚之后,还如何取经?
再说,降龙笑了起来:“金蝉子不是一直说佛门淫戒不可触犯么,现在他的分身可是艳福不浅啊!”
众罗汉闻言都掩嘴窃笑不止。
“我们自然不能让他触犯淫戒!”袁洪果断开口,再不开口,只怕有歪楼的风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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