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天才与天才

       当从徐建口中得知入住喜来酒店的那位外国女科学家确实叫凯瑟琳的时候，丁升的心思就很难集中在火锅上面了。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在没有量子雷达的情况下，她是怎么找到邻州来的？

       这显然就是丁升现在最大的困惑了。

       “这篇凯瑟琳奥克斯顿在2004年完成但没有发表的论文，也许可以解答你的疑惑。”就在这时候，关雎从网络世界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起，找到了一丝丝突破口。

       “拉进来我看看。”

       下一瞬间，一篇名为【不受控三维伊辛模型量子相干、多体纠缠以及量子相变的可寻址猜测】的论文就出现在了丁升的脑海之中。

       而这也是他自回归以后，首次十分认真的阅读本土地球上的论文。

       这篇凯瑟琳在十七岁时就写出来的论文，并仅受到与其邻接点影响的空间随机场，转换成为了三维模型后，初步构建出了一种可用于捕捉量子现象的算法框架，异乎寻常的超时代。

       由于论文中提及到的量子纠缠现象在当时，还只是一种物理概念，现象的缺失和条件的不充分，使得她没有选择公开发表论文。

       显然，七年后的凯瑟琳完善了这种算法。

       “这也真是够了，如果她不是穿越者，那也真是太聪明了。”

       丁升的印象中，第一个有能力利用算法捕捉量子想象的人是皮姆汉克，虽然说汉克博士在上世纪七十年就完了这项壮举，但那里可是漫威，什么妖魔鬼怪都存在的世界。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关雎问道。

       目前来看，凯瑟琳在整个量子领域上的学术水平，肯定不及陈庭秋、卫剑两位院士，但在量子纠缠这一单独项上，只怕领先不止一筹。

       如果凯瑟琳不是穿越重生者，那这个地球土著的天赋挂是真的强。

       “毕竟是2005年构思的产物，她的算法前瞻性依然不足，即便完善，将范围缩小到了邻州县城已经是极限了，不管是要找到电影院附近，还是后续的研究，还得需要外设的帮助。”

       未知可是最可怕的，如今丁升知道了凯瑟琳的真实水平，不再掉以轻心的话，反倒可以应变自如。

       丁升对凯瑟琳产生防备心理，并不是在排斥科学的进步。

       人类科技要想更上一层楼，量子技术将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发展领域。

       他只是作为目睹了漫威世界真实情况的过来人，希望地球人可以更加谨慎的对待成长而已。

       不管是卫剑团队，还是凯瑟琳团队，如果将来在量子纠缠上的研究方向处于良性发展状态，丁升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

       况且，真是科技的浪潮来了，也根本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阻挡得了的。

       但如果恶性发展，就会引发灾难。

       这一点来说，丁升更像是想守护被自己打乱的秩序。

       “对了，你能够估算出我去年穿越时空引起的这次量子波动和量子纠缠现象衰弱至零的时间吗？”

       将美方的设备订单拦截下来以后，丁升抽时间和关雎详细沟通过一次去年反穿的细节，对于关雎他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而作为超前当前世界n+1年的超级智能系统，被别人破解黑进来的概率大概等于下一秒宇宙毁灭的概率吧。

       好，时间到，宇宙没毁灭，所以概率为零。

       “你需要给我接入一个量子探测器，也就是了微型量子雷达，然后我们去电影院实地考察一些数据，我应该很快就可以得出结果。”关雎不是神，它的一切运算逻辑都是建立在有迹可循的基础上。

       “行。”

       ...

       邻州，云顶上电影院。

       被世界各国当作科技竞备，如火如荼研究制造的量子雷达，丁升去新基地做一个单功能性定向升级的缩小版，大概只花了半天时间。

       到了电影院，将探测器随身带着，丁升就坐等关雎出结果了。

       因为是五一期间，要对国产电影进行保护，所以这几天并没有什么外国大片上映，撑场面的还是真子弹主演的《关云长》和平平无奇古天乐、刘亦菲主演的新版《倩女幽魂》，这也就直接导致电影院人迹罕至。

       没穿越以前，丁升可是实实在在的一个电影爱好者，反穿回来以后的人生很是忙碌，自从《钢铁侠2》以后，就没有进过电影院了。

       左右无事，他就在电影院转了起来，顺便看看接下来有什么值得看的电影。

       “5月8日《雷神》上映，哎呦，索尔果然来了，男主角克里斯海里斯沃斯，长得还真是跟索尔一模一样，女主角娜塔莉波特曼......卧槽，那不就《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的小萝莉，索尔好福气！”

       因为去过真是存在的漫威电影宇宙，所以电影中出现演员，在那边都是可以对上号的。

       不得不说，导演眼光还不错。

       这片丁升肯定是要看了。

       没办法，人嘛多多少少都有点强迫症，他还是很想知道索尔第一次来地球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

       而且既然是雷神电影，肯定会出现阿斯加德和奥丁还是彩虹桥什么的，这些丁升以前在漫威的时候，都没有机会见识。

       电影中过过眼瘾也不错。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的饭碗儿都是去漫威山寨过来的，支持一下漫威电影也是理所应当的嘛。

       “你喜欢漫威电影？”

       大概是丁升看着海报傻笑的样子被别人尽收眼底，突然他的耳边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

       而且是流利的英语。

       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转过头来，果然身边站着一个金发碧眼大胸长腿的漂亮欧美小姐姐。

       真如那个什么大堂经理说的，除了发色，真的很像《美国往事》以后《美丽心灵》以前那段时间的詹妮弗康纳利。

       “也斯，soyou？”丁升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很是礼貌的回话。

       不管是因为量子纠缠事件，还是未来同为年轻科学之星的较量，两人早晚有一天会见面。

       丁升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

       如果让他选择一个和凯瑟琳奥克斯顿初遇的地点，整个地球范围，他第一个排除的就是这家电影院。

       马里亚纳海沟、撒哈拉沙漠、珠穆朗玛峰、酒店大床房都比这里好。

       “关雎，把凯瑟琳那篇论文再调出来我看看。”他是真的不敢相信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凯瑟琳接着回道，“是的，我从很小的时候都很喜欢看漫威和dc漫画，漫威电影搬上大银幕以后，每一部我都会很期待。”

       “那我猜你很喜欢黑暗骑士。”

       丁升这句话实在是讨巧，因为对于任何一个dc粉丝来说，黑暗骑士就像是rmb，人人都喜欢。

       “没错，我特别喜欢黑暗骑士。”

       2011年的漫威宇宙，在华夏还没有形成鉴定的粉丝群体，身处是在异国他乡的凯瑟琳，对这些带着美利坚文化符号的东西都倍感亲切，以至于遇到一名疑似漫威电影粉丝，也不由自主的搭起了话。

       当然，分析这么多，主要还是看脸看身材。

       “你好，我是凯瑟琳。”

       “我是丁升。”

       “你的英文说得很好。”凯瑟琳感叹道。

       “你的英文也说得很好。”

       两人就这样愉快的聊开了，因为是在电影院，话题自然也是从墙上张贴的各种定档海报谈起。

       “《速度与激情5》5月12日上映，丁，我猜你们男孩子应该会很喜欢。”凯瑟琳当先走向了下一张海报。

       “是的，我有时间肯定会来看看的。”回话之余，丁升的大脑一分为二，飞速的二次查看起了凯瑟琳的那篇论文，查漏补缺。

       “这一部呢，《加勒比海盗4》，5月20日。”

       “前三部是神作，我最喜欢的系列之一。”丁升点头。

       接下来的海报是7月21日上映的《变相金刚3》，凯瑟琳貌似不太感冒，不过还是和丁升讨论了一番。

       丁升表面附和，心里面却已经在怒吼：匹夫迈克尔贝，还我梅根福克斯！”

       “这一部8月4日，那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华夏了。”来到《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下）》的定档海报前，凯瑟琳喃喃自语。

       撒花完结，赫敏必看！

       而墙壁上张贴着的最后一张海报，是于国内9月9日上映的《美国队长》...

       “丁，你应该知道这部电影吧？”凯瑟琳指着海报上的队长笑道。

       哎呀，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丁升现在看美队，那就跟照镜子一样，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迪士尼将来规划的复仇者联盟，美队肯定是核心超级英雄。”丁升甚至可以直接剧透到灭霸打响指，就问你们这些粉丝怕不怕。

       “你的身材很好，跟海报上的克里斯埃文斯很像。”凯瑟琳的目光在丁升身上打量了一番，称赞道。

       作为一名科学家，虽然少谙世事，但眼光还是很毒的，一眼就看破了真相。

       话说回来，丁升就是把人家当样板照着抄的，能不像吗。

       “谢谢，你的身材也很好，像黑寡妇，但你比她更高挑。”商业互吹开始。

       由斯嘉丽约翰逊扮演的电影版黑寡妇，已经在先前的《钢铁侠2》中登场。

       寡姐的身高其实还行吧，要什么自行车？

       而这时候，丁升大脑里的另一个思维在关雎的辅助下，得出了结论。

       按照凯瑟琳的论文叙述，模拟演算下去，最多可以得到六种模型算法，经过丁升用漫威知识延展完善后，反复验算，一一实验，都证明不足以精确到低于公里级范围。

       换而言之，就是目前的凯瑟琳，根本不可能准确找到电影院来。

       打脸，不存在的。

       为了以防万一，丁升又假装不经意的旁敲侧击了一番，从凯瑟琳的反应来看，只要她不是拥有着奥斯卡影后级别的演技，那么不难分辨，凯瑟琳今天确实是来电影院看《雷神》的，只是没有想到华夏国内延迟上映，扑了一个空。

       而之所以会选择这家电影院，也是因为邻州只有这么一家电影院，没得选。

       量子爆发的原点没有暴露，丁升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虚惊一场。

       甚好。

       没过多久，凯瑟琳接到一个电话，听语气似乎有很急的事儿，只能用手势给丁升道了个别，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接着，探测器也完成了任务。

       “丁升，结果出来了。”

       “多久？”

       “你的那次反穿，由于涉及到两个不同位面的时空接触，量子波动和量子纠缠爆发出来的能量十分强大，精确时间不好估算，只有一个大概估值。量子波动会在三个月以内衰弱至接近于零，而量子纠缠要麻烦一点，要四个月左右。”

       关雎只能说是尽力了。

       “行吧，和我估计的时间也差不多，往往事情的发展都是在这种套路。”

       远在欧洲的一个不咋地的原型机都收到这次的量子波动信号了，能量不强是不可能的，丁升早有心里准备。

       “什么套路？”关雎微微有些不解。

       “凯瑟琳大概要在三个月以后才能拿到设备，根据墨菲定律，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就越会发生，果不其然你给我的结果就是四个月，事情发展的套路就是怎么添堵怎么来。”丁升也是很无奈。

       “那，如果你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我可以改为三个月，虽然是错的。”

       奇了怪了。

       丁升竟然听不出来关雎这是在安慰还是在补刀。

       “好了，你马上建立一个临时性的‘凯瑟琳’档案库，在这件事情平稳度过以前，密切注意她的行踪。”

       ...

       邻州境内，某村。

       一男一女小两口正在门前的水泥地坝陪一个小丫头玩耍，一家人看上去其乐融融。

       “爸爸，你不要出去打工好不好。”小丫头突然扬起了小脑袋。

       “好，爸爸不出去。”

       “真的，你不骗我？”小丫头的眼睛里充满了天真。

       “......”

       冯石的嘴张开后却无法发出声音，他怎么忍心骗眼前的小丫头呢。

       自从做完去年的大单子后，模具厂也算是赚了一笔钱，冯石夫妇见好就收，随即就把厂房关了，机器也都卖了，处理完以前的债务后，手头也算有了一笔不大不小的积蓄。

       但自家的丫头才多大呀，以后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这样坐吃山空，肯定是不现实的。

       他想着再等女儿长大一点，该出去还是要出去的。

       “爸爸...”

       小丫头察觉不对，大眼睛已经开始要泪汪汪了。

       就在这时，一辆陆巡停在了门前。

       车门打开，一名年轻人走了过来，先把给小丫头买的礼物递了上去，然后才问。

       “我有个工业部主管的职位，你有没有兴趣？”

       得益于他设计的机械设备和智能控制系统完，全程智能机械自动作业，对外确实不需要招聘工作人员。

       但对内，各大集团将机械设备完成以后，接收、安装、调试的工作丁升需要有人帮忙，将来的日常管理、维护以及正常运转，也需要有人帮忙。

       好在工业部属于供应内需的部门，不需要大批量生产装备，智能机械自动效率又高，暂时来说，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

       这个人有出众的能力最好，没有也可以教，最关键的是要值得信任。

       从去年的多次合作来看，冯石无疑是证明了自己是一个有能力且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丁升设立工业部主管的职位以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

       事少、钱多、离家近，冯石完全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假期总是短暂的。

       尤其是这种三天小长假，一晃就过去了。

       将工业部交托付给冯石以后，丁升就返回了华都。

       华科院，等离子体物理研究所。

       “...想要用独特、经济、有效的方法，为未来的热核聚变实验堆提供了一条高效实现高约束放电的新途径，以上三个问题，就是我们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东方超环计划第一阶段顺利完成以后，宋礼章组织了一场学术会议，多有参与该项目的科研人员尽数到场。

       “接下来会从研究团队中抽出一部分研究人员分为三组，分别对这三个难题进行攻关，力求在一个月以内，让计划平稳度过第二阶段。”

       因为第一阶段的突破性成功，团队将第二阶段的目标定位获得超过400秒的两千万度高参数偏滤器等离子和稳定重复超过30秒的高约束等离子体放电，这对于是整个东方超环计划无疑是最重要的阶段。

       一旦成功，这分别就是国际上最长时间的高温偏滤器等离子体放电、最长时间的高约束等离子体放电。

       也就标志着我国在稳态高约束等离子体研究方面，走在了国际前列。

       在这个领域华夏起步较慢，如今有机会迎头赶上并且完成反超，这次项目的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我作为本次计划的总负责人，自然责无旁贷，所以‘全超导磁体安全运行’的问题由我带领部分团队解决。”

       宋院长以身作则，主动揽下了三个问题中难度最大的一个。

       其实，以宋礼章在热核聚变上多年的耕耘，即便同时拿下三个问题也不再话下，只是这样一来，鸡蛋就等于放在了同一个篮子，一个月的时间远远不够。

       而且，整个东方超环计划也并不是只有这三个难题，全程都需要宋礼章来统筹帷幄，他这个年纪，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至于剩下的两个问题，我个人的意思，是希望有人可以主动站出来带队。”

       宋礼章作为华科院院长，从来不会去质疑任何一位参与到这项计划研究人员的学术水平，所以他愿意给每一个人机会。

       当然，就算没有人站出来，团队内部也早就准备了备用计划，会指定资格过硬的科学家带队。

       宋礼章的话音落下，全场四百多名研究人员都不由自主的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老荀，要不你上？”

       一名院士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另一名老者，在场除了宋礼章，学术地位最高的就属于这位荀院士了。

       “我当然要上，不过不是现在。”荀院士和宋礼章早就讨论过这个问题了，他就是其中一个硬资格。

       如果在场没有人毛遂自荐，他就是一号位补位。

       但如果有人请缨，他可以去宋礼章那一组帮忙分担压力，因为相对来说，全超导磁体安全运行的难题确实最大。

       早日攻克，也就可以早日把宋礼章小组解放出来。

       “赵教授，我记得你在江淮的实验室，有关于‘有效加热与驱动’的部分研究项目吧，你要不要上去试一试？”

       “老实说，一个月的时间我也没有把握，再看看吧，如果没有其他人站出来，那我肯定上。”

       赵教授是江淮那边的国家重点研究室的特级研究员，虽然还不是院士，但说是院士之下第一人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

       会议室的这四百多名研究人员基本就代表了华夏在这个领域内的最高战力，可以说是卧虎藏龙，所以台上的宋礼章倒是一点也不慌。

       五分钟后。

       由于第一阶段的成功，团队临时拔高了第二阶段的目标，加上一个月的期限相对有些仓促，一时间竟没人主动站出来当这两个小组的组长。

       气氛开始慢慢变得有些尴尬了。

       “既然大家谦让，那‘有效加热与驱动’就交给我来带队吧。”终于，还是赵教授站了起来，主要是深思熟虑之后，也只能是自己最合适担当此职了。

       “好，就交给你。”

       对于这个结果，宋礼章十分满意。

       这下，就剩下最后一个难度居中的“等离子体与壁材料相互作用”了。

       又过了五分钟。

       就当荀院士已经准备起身的时候，会议厅最后一排的一个角落，一个年轻得不像研究人员的人站了起来。

       “宋院长，这个问题就交给我吧。”

       丁升说话的时候，特意挺直了腰杆，将强大的自信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论资历丁升实在是太低了，要是气势上再表现得抠抠索索的，谁放心把这么大一个学术难题交给他？

       毫无悬念，丁升的话像一颗炸弹投入了湖面，会议室里立刻变得热闹了起来。

       当初在中心研究室见过丁升的那一部分研究人员倒还好，知道如果没有这个年轻人，计划的第一阶段不可能过渡得这么快。

       但余下的大部分人，对丁升最大的印象还停留在“新型控制器”上。

       诚然，他的才华毋庸置疑，是极其难能可贵的人才，但所谓隔行如隔山，很多人还只是当他是来项目镀金的。

       如今站起来，只能说是勇气可嘉吧。

       “好，好，好！”宋礼章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他是越发喜欢这个年轻人了。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古人诚不欺我也！

       “既然如此，这个难题就交给你了。”

       宋礼章一锤定音。

       全场愕然。

       这宋院长心是不是也太大了点？

       “宋院长，我不否认丁升的能力，就像给我十年二十年的时间，也不能开发出新型控制器一样。可他毕竟只是一名研究生，把这个难题交给他，只怕考虑不周，容易揠苗助长啊。”一名研究人员站了起来。

       “对啊，如果到期没能攻克这个难题，于公，影响计划进度；于私，年轻人的心态也会倍受打击，对以后的成长弊大于利。”

       “没错...”

       “颇有道理...”

       这里毕竟是国家重大科研项目的会议室，汇聚的都是高尖端科研的人才，尽管场面上反对的虽然声音不绝于耳，但这些话多是肺腑之言，并没有要无脑拉仇恨的意思。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天眼。

       “我看丁升行。”

       令这些反对派没有想到的是，这么简单的论题，场内的言论竟然还不是一边倒，反而开始形成两种声音。

       “我觉得也不错。”

       有不少人已经公开表明了支持丁升的立场，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好啦好啦，大家安静安静，看来有些事情，很多人都还不知道，老荀你来说吧。”宋礼章让全场安静下来以后，把话头扔给了那天同在中心会议室的荀院士。

       毕竟丁升要在等离子体物理研究所深造这件事，早晚会传开，宋礼章从举也是有避嫌的意思。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在了荀院士身上。

       “使得这次计划第一阶段能够顺利进行的‘低杂波与射频波协同效应低再循环’的方案，就是由丁升提出了。”

       此言一出，大半个全场尽是哗然。

       “当真？”

       半晌，才有人问道。

       说起来以荀院士德高望重的学术地位，若不是这件事情实在不可思议，根本不会有人站出来质疑半个字。

       “当真。”

       荀院士郑重的点头。

       如此这般，在场的科研人员可就再没有任何意见了。

       散会。

       ......

       丁升选择了“等离子体与壁材料相互作用”这个难题，可以说是一箭双雕。

       第一雕，学位。

       丁升可以借这个机会，完成在等离子体物理研究所的学术课题，趁早拿到博士学位。

       第二雕，材料。

       从名称上不难看出，这个难题和壁材料关系颇深。

       刚好丁升现在还要研发“纳米仿生复合型生物材料”，虽然两种材料并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并不代表丁升不可以借此机会，再度“借用”国家的资源嘛。

       所以这段时间，丁升名正言顺的在各种材料研究中心来来去去，公事私事一起办了。

       5月9日。

       丁升小组成立的第五天。

       华科院，新材料与器件研发中心。

       丁升终于在实验室里把纳米仿生复合型生物材料的样品给做了出来，并且正式提出申请专利。

       同时，研究小组经过多次实验，确定了碳、铍、钨为主要未来壁材料。

       5月15日。

       丁升的专利申请完毕，纳米仿生复合型生物材料开始面世。

       同时，研究小组制作的壁材料通过了等离子体相容性、耐高热符合、耐高通量低能粒子和中性粒子辐照射等苛刻要求。

       不出意外，丁升小组完全可以在一个月以内攻克这道难题。

       这里必须要说明，包括未来壁在内的所谓难题，丁升个人完全可以在两三天的时间内搞定，之所以故意拖这么久，主要还是因为有小组存在，他绝大多数时候只是提出理论，让小组研究人员去实验。

       这么做的原因跟当初在机器人代表队一样，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5月16日。

       丁升接收到了许梧桐的邀请。

       “所以，你现在是代表鸢尾集团来和我谈合作？”丁升以前并不知道许梧桐和鸢尾集团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不过，随着张少虚的去世，这些都不重要了。

       现在的鸢尾集团，已经正式进入由许中镜、乔琳两人主导的4.0时代。

       而且不久的将来，鸢尾集团首席研发员的称号，就该是眼前这位许梧桐导师了，她在生物科技上的天赋纵然比不上张少虚，但也比其他任何人强太多太多，只要稳扎稳打，鸢尾集团不说蒸蒸日上，起码不至于轰然倒塌。

       “是的，我已经和梁爽沟通过了，她说我只要征求到你的授权就行。”

       丁升的这项专利是为了和凯瑟琳抢生产线才发明出来的，在授权上梁爽肯定拥有优先权，许梧桐先找她，顺序上来说没错。

       “授权给你们没问题，但在这之前，我这里也有一件事，希望能和贵公司合作。”说着，丁升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封早就打印好的合作方案。

       你说巧不巧，如果不是因为丁升这段时间太忙，说不定还先找上鸢尾集团了。

       许梧桐接过去看完以后，略一沉思后点头，“鸢尾集团这些年确实累积了很多有关癌症检测的方案，但整合出来需要一些时间。”

       “需要多久？”丁升问道。

       “三个月。”

       “不行，我只能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时空科技即将发布新品的消息在关雎的造势下，已经在网络上掀起了一股不小的热议。

       国内和国际上已经有相当一部分媒体预约了发布会的邀请函，六月二十四号的新品发布会绝对不会推迟。

       丁升还要预留将癌症检测方案集成在智能机器人上的时间，所以一个月就是极限了。

       “行。”

       许梧桐没有丝毫犹豫。

       这倒是出乎了丁升的预料，一下子将时间缩短了三倍，他以为对方怎么都会为难一下。

       现在看来，只能说鸢尾集团这些年在癌症治疗上累积的底蕴，实在是太深厚了。

       双向合同，就此敲定。

       5月21日。

       丁升借用华科院下属多所实验室，制成首批自用控制器半成品。

       5月23日。

       丁升小组“只”用了二十天的时间，就攻克了“等离子体与壁材料相互作用”，整个东方超环计划团队都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不久之后，宋礼章就以“重大科研项目重要贡献”条例，向等离子体物理研究所学位委员会办公室为丁升申请入博资格。

       5月24日。

       各大国企集团陆续开始交付时空科技的设备订单，工业部终于迎来首批设备入住。

       没有了来自东方超环计划的科研任务，丁升赶回第四走廊新基地，全力研发之智能控制器。

       5月27日。

       时空科技公司工业部1号厂房设备安装完成，调试效果优，全球唯一全自动智能工业系统严谨有序的工作了起来。

       一环套一环。

       丁升归来一年零十九天以后，理想中的工业雪球终于滚了起来。

       shoe!